309

“远征部队回来啦！”

今天的近侍是乱藤四郎，他跑在走廊上，急匆匆地扑到审神者怀中，撒娇似地挽住了审神者的脖子：“我们去迎接吧！”

他虽然是男性，但穿着可爱是小裙子，又是一头长发，亲近起女性的审神者来倒也没有占便宜的感觉。

审神者闻言，对着身旁的黑发少年点了点头，然后被乱藤四郎拿着跑了。

黑发少年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下，还是站起身，向后山走去。

310

“欢迎回来，辛苦了。”审神者公事公办地慰问了一句，把手里万屋的新品丸子一刃发一串，遇到爱撒娇的刀剑还要伸出手抱抱揉揉脑袋。

在把最后一串丸子递给队长鹤丸时，她轻声道：“一会儿你去后山一趟。”

鹤丸国永有些疑惑地眨了眨金色的眸子，却像是疲于思考审神者的用意一般随意点了点头，拿着丸子啃了几口便把签子塞给队友，先去了锻刀室。

审神者有些无语，她摇头叹着气，没责怪鹤丸浪费自己资源的行为——反正锻刀就是每天的日课，也乐得有付丧神主动搬资源。

鹤丸国永听着刀匠汇报需要的时间，茫然了片刻，这才想起审神者的交代。

去后山……

他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压住了自己暴戾的气，缓缓走向了后山。

后山这么广，也不知道审神者想让他站后山的哪。

“你来了。”

鹤丸一惊，抬头看时，只看到红色的军装——以及他从未忘记过的、红雪左文字的脸。

无论是气势还是杀意，都不是他曾经见过的小小只的红雪左文字能比的。

鹤丸的眼睛变红，白衣也染了黑，骨刺意激得冒了出来。

“红雪——！！！”

明明是寻找了许久的刀剑，突然爆发暗堕气息的鹤丸国永喊起来的时候，宛如与黑发少年不共戴天。

但是，他却死命压抑着什么，喊了一嗓子后没了动作，甚至颤抖着单膝跪了下来。

“真狼狈。”黑发少年跃下树，走近了鹤丸，黑眸平静得甚至于冷漠。

鹤丸国永抬头勉强地笑了笑，眼中的红意缓缓消减：“刀剑……本灵？”

他身上暗堕的气息居然被少年压到了最低点——被神灵的气息压制的。

虽然神性不强，但已经算得上是伪神级别的了——要知道，付丧神虽然有一个「神」字，但本质上来说还是妖怪。

本灵还有成神的可能性，分灵就是彻底的妖怪了，审神者们说到底就是一群有灵力的、能够约束妖怪的人——要是真如其名去「审神」，那怕是会触了神怒。

所以——和之前的「红雪左文字」长得这么像，还有神灵气息的……只有「红雪左文字」的本灵了。

“真是大手笔啊……”鹤丸苦笑了一声，红眸怔怔地与黑眸对视，半晌后呼出了口浊气。

之前那把小短刀看来……是真的被碎了。

那把红雪应该是试验品，没想到一放出来就闯进了暗堕本丸，估计碎了后带着记忆和黑气回了本灵，这个刀剑本灵在接收记忆的时候估计都要气炸了。

一直被灵力压着跪在地上的鹤丸苦中作乐地想。

“对不起。”

鹤丸被少年拉住了手，少年扯他着站了起来。

他讶异地眨了眨眼。

“我理解你，”少年说道，“但是我不能原谅你。”

当时本丸的情况，刀剑们也是迫不得已，但他也确实被这群刀剑们折磨得差点丢了性命，记忆都被消磨了大半。

这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说是孽缘。

“嗯嗯，”鹤丸没心没肺地应和了几声，递上了自己的本体刀，“拜托你了。”

“小红雪。”

他的目光温柔得可怕，又带着解脱，这时候的鹤，宛如从来没有被暗堕侵染一般，洁白又美好，脸上是极其灿烂的、宛如稚童一般的笑：“我终于找到你了。”

乙羽一时间居然分辨不出鹤丸国永到底是为什么愧疚，亦或是被暗堕影响了多少。

灵力压碎了这把太刀。

那条快要破碎的红带消失了。

“……回去吧。”乙羽环着着失去了生气的付丧神，不知不觉间叹息一声，手很稳，没让鹤丸有一点晃动。

这只当初放走了他的黑色的鹤丸国永头靠着黑发少年的肩，灵力组成的身体渐渐消失，最终在少年的怀中消失。

远在通天阁看着水镜中的一切的审神者一敲扇子，扬起嘴角：“吾承认你了——无论汝之真名为何，不分妖神人，吾都认汝为友人，在此通告，吾的真名是凑椎名。”

「已达成条件。」

她看着镜中消失的人，感叹了一声“缘分”，便苦下脸来，联通了同事的水镜：“白白，你知道最近哪个前辈退休了，转交刀剑的吗？……我啊，我想要鹤丸国永……我知道肯定会被第一个抢干净，这不就问一下试试运气嘛……”

311

回来了。

乙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把缠在自己身上的黑气用灵力净化。

离考试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加油复习就好。

“乙羽哥还是不打算去雄英吗？”绿谷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嗯，不过我估计会多去雄英。”乙羽揉了揉小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