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的广汉市显得清冷下来,张小军坐在车上,前面是柳杰在驾驾驶座上,张小军的指头有节律的敲击着前面坐垫的靠背,眼睛却看着手上的表,他掏出了兜里的烟,才发现干瘪的烟盒里已经被他抽完,座位旁边车备烟缸横七竖八的躺在十几根烟蒂。
张小军舔了舔嘴唇,前面的柳杰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张小军的样子,立刻转身恭敬地递上一支烟,帮张小军点上。
张小军客气的拍了拍柳杰给自己点烟的手背,说:“不困吧。”
柳杰笑笑说:“我今天白天睡够了的,知道晚上要熬夜。”
张:“嗯,你小子就是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柳杰嘻嘻一笑说:“张大哥在埋汰我,我那能和大哥你比,不过就算大哥白天想睡,最怕也睡不踏实吧。”
张你聪明一点都不错吧,连我这点小心思你都能看出来,是啊,我哪能睡的着啊,就是现在,我也是一点都没有睡意,担心啊。”
说话中,张小军就吸了一口眼,再低头,眼睛就停在了手表上,4点03分。突然,柳杰说话了:“张大哥,你看,信号。”
张小军刚忙看过去,真的在墙里医院的工地上,就射出了一缕光,张小军在一抬头,就看大四楼的窗户前有一个身影,不错,那就是萧华婉,虽然她的一身囚衣并不合体,显得有点宽大,但绝对是她,张小军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
这的确是萧华婉,她已经赤脚走到了窗户前,本来她是打算用手铐铐住那个女看守的,但想了想,她还是弃了这个想法,不要惊动她,自己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她走到了窗户前,缓缓的推开了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让萧华婉一下子感到了温馨,她看着黑糊糊的窗外,她的心情即紧张,又激动,还有很多的兴奋,自己就要自由了,就要离开那个肮脏,痛苦,没有一点尊严的地方了,自己会像鸟儿一样的自由飞翔,那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啊。
好喜欢啊,好喜欢这种感觉,在宁静的夜晚,手捧一杯清茶,倚窗而立,遥看着自然美景,随思绪飘飘……。
因为,此时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此时的我,无需面对牢房的监控;此时的我,无需面对管教的呵斥,此时的我,无需考虑明天自己会是一种什么结果;此时的我,才是最轻松的我,最淳朴的我,与自然景致融为一体。或许,静谧与纯朴原本就是一对相知相惜的恋人。
萧华婉看到了窗外亮起的一束手电光芒,那光芒在缓缓的绕了一个圆圈之后就熄灭了,它的出现和熄灭没有一点预兆,夜还是这样苍茫,但很快的,萧华婉就看到了窗前飘过了一节绳索,她手一伸,一把就捞住了绳索,她把那绳索在自己没有受伤的胳膊上绕了好多圈,抬腿,就准备蹬上窗台。
突然的,身后传来了那看守那让人魂飞魄散的声音:“你做什么?”
萧华婉一颗心一下就沉轮了下来,她知道,一切都完蛋了,自己终究还是运气不好,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警惕,连她走到自己的身后,自己都没有发觉。
萧华婉缓缓的回过头来。
心惊胆战的转身就看到了那个女管教,不过她并不在自己的身后,她还是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睡觉呢,刚才是她的一句梦话而已。
萧华婉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现在才算知道无产阶级革命专政的厉害,人家连睡觉都可以吓的自己魂飞魄散。
萧华婉让自己心情镇定下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抬起了脚,跨上了窗台,她摇摇绳索,对上面发个暗示,上面的绳子就一下绷紧了,萧华婉也试探着把身体都悬在了窗外,慢慢的,绳子开始向下降落了,萧华婉就紧张的数这窗户,三楼,二楼,一楼,她站在了地上。
工地上两个血狼家族的兄弟也在她身边站着,其中一个看不清是谁,说:“华婉,能自己走吗?”
萧华婉说:“能,没问题。”
“好,跟上我们。”
工地很黑,一路上砖头,沙石在脚下来回的拌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就来到了工地靠街道那面的墙下,萧华婉就看到了一个很简易的,两根木棍绑成的一个梯子靠在墙边,其中的一个兄弟说:“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