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后手的代价(2 / 2)

我本来以为蓝染会猜中,结果猜不中的人反而是我。</P>

「谢谢你,姬乃。你的存在,让我在获得崩玉时原本认为『这种程度就够了』的力量上限大幅延伸。是你让我产生了『这种程度肯定会失败』的危机感。」</P>

蓝染对着不发一语的我叹气,继续说道:</P>

「看来把你和朽木露绮亚带回虚圈,慢慢处置比较快。」</P>

他这么称呼——</P>

银。他似乎知道蓝染的意图,开始行动……他打算去抓露绮亚。</P>

我为了阻止他,再次将意识切换到战斗模式。</P>

「射杀……」</P>

「这是你唯一的动摇。被这个动摇吞噬的你太弱了……你看,你全身都是破绽。」</P>

蓝染用一根手指就挡住了神枪的枪刃。</P>

接着,他像是要回敬我似地,以回击的刀路逼近。</P>

……我躲不开。</P>

我的右臂从手腕到肩膀被砍出一道大大的伤口。</P>

自己的视野一角映出自己的鲜血。</P>

右臂伤成这样,我握不住刀。</P>

……砍不到!</P>

中了蓝染的计,力量被大幅削弱的我,刀砍不到他。</P>

不……就算我处于万全状态……蓝染先生也从未说过他会输。</P>

他只是说这很花时间又费工夫罢了。</P>

「为了保护同伴而失去战斗能力,结果就等同于杀死同伴。我就在最后以老师的身份告诉你这件事吧。」</P>

蓝染先生要从我身上拿走钥匙,和我的生死无关。</P>

蓝染先生仿佛知道这一点,挥刀准备取我性命。</P>

「永别了,姬乃。」</P>

……我应该闪得过。</P>

力量无法触及和闪躲攻击是两回事。</P>

问题不在于我受的伤。</P>

问题不在于我中了计,力量消耗殆尽。</P>

问题不在于连战的疲劳。</P>

……问题只在于……我的动摇。</P>

我无法动脑,和蓝染先生对酌时的对话……</P>

我存在……站在第一线的代价……</P>

蓝染惣右介无法触及任何人的绝望,让我碰上了这个事实。</P>

这份绝望,让我的反应慢了一拍。</P>

假设我输了……将未来托付给黑崎一护……这个世界的蓝染先生真的能触及他吗?</P>

……我导出的答案,无限趋近于零。</P>

我像是拒绝似的,不禁闭上双眼。</P>

身体动弹不得。</P>

……有个人物将他的身体向后移动。</P>

「公主殿下——!」</P>

勒玄像是要保护我一般,将我包覆在怀中,同时转过身去。</P>

……勒玄的回避速度根本来不及。</P>

勒玄的背部被狠狠砍了一刀,但他还是凭着一股毅力将蓝染学姐和我分开。</P>

「勒玄!」</P>

「不可以停下脚步!不可以绝望!这并不是绝望之战!」</P>

之后发生的情景,是总队长抵达的同时,死神也一个接着一个出现。</P>

「你再动一下试试看,我就砍下你的头。」</P>

「别以为你可以从我们手中逃走。」</P>

夜一先生和碎蜂队长分别将刀抵在银和蓝染学姐的脖子上。</P>

「真糟糕,今天老是被抓到。」</P>

银的语气和他所说的话不同,没有传达出遗憾的感觉。</P>

反而像是在享受这个状况。</P>

「……银从刚才开始就在做什么?」</P>

「请不要生气,我也是很拼命的。」</P>

「……真麻烦。」</P>

蓝染学姐如此低语。</P>

「你以为逃得掉吗?」</P>

正当总队长准备举起斩魄刀的时候。</P>

我察觉到大气中有些许不对劲。</P>

「反膜马上就要来了!」</P>

「反膜!?难道她和虚联手了吗!!」</P>

总队长惊呼道。</P>

不行,现在的蓝染只要认真起来,反膜就会出现,她肯定能在那短短的时间内轻易抓住我和露绮亚。</P>

周围的人全都会被她杀掉。</P>

露绮亚身边有很多负伤的人。</P>

要取他们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P>

……原本的计划是让蓝染逃出这里,但是蓝染在短短几分钟内就颠覆了我们原本占优势的计划。</P>

我无法触及她的事实,再加上她得到了崩玉,还有更进一步的计策……护廷十三队已经输定了。</P>

「我必须阻止她……不能让蓝染……留在这里!!蓝染!!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P>

「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P>

我的伤口裂开,身体不禁僵硬。</P>

即使如此,我还是勉强移动身体。</P>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输的!!</P>

我绝对不能让她过去!!</P>

「怎么办,姬乃!!」</P>

「——!!夜一先生,我要使用最终手段了!!」</P>

「不行!!姬乃!!」</P>

「现在不这么做,要等到什么时候!!」</P>

我为了采取「最终手段」,强忍着痛楚双手合十,准备动起手指。</P>

……我早就知道了。</P>

每次打乱预定计划的……都是自己人。</P>

「公主殿下。」</P>

勒玄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P>

勒玄的手,制止了我准备编织术式的双手。</P>

「我明白您的命令了。」</P>

你这个蠢蛋!</P>

在我这么说之前,勒玄已经行动了。</P>

「夜一先生!碎蜂先生!退下!」</P>

「退下!碎蜂!」</P>

勒玄在阻止之前就编织出术式。</P>

那是鬼道众代代相传,拥有最强力量的诅咒禁术。</P>

「禁术时间停止!!!!!」</P>

结界覆盖住蓝染先生和银,两人就这么静止不动。</P>

「好机会!」</P>

「不行!别靠近,碎蜂!」</P>

碎蜂队长立刻想攻击蓝染先生的头部,却被夜一先生一脚踢飞。</P>

没错,他们已经无法接近结界。</P>

这个禁术,只要踏进指定的空间,所有事物都会停止时间。</P>

也就是说,现在的蓝染先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相对的,我们也什么都做不了。</P>

「勒玄!你为什么知道这个术式!」</P>

我怒吼着对勒玄大喊。</P>

禁术。那是保管在禁书之间,只有代代大鬼道长才知道的术式。</P>

我也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P>

勒玄回过头来,脸上不是平常的严肃表情,而是微笑。</P>

「我全都明白。为了远离这个禁术的反膜,我会把这些人送到『指定地点』。」</P>

「不行!!你不要再做了!!让我来!!」</P>

勒玄使尽力气,按住我想要动的手指与嘴巴。</P>

「在离开蓝染身边之前,我被刺穿了心脏。反正我的性命本来就不长,为了保命而选择离开您身边,这种选项不存在于我的心中。」</P>

勒玄这么说完,我低头看向他的胸口,黑色衣服被大量鲜血染湿。</P>

是我害的。</P>

是我无法靠自己闪避害的。</P>

是我被绝望吞没害的。</P>

……我又因为我的关系而失去他了。</P>

泪水夺眶而出,沾湿勒玄按住我嘴巴的手掌。</P>

「您不能责怪自己。我应该告诉过您,我会成为保护您的盾牌,也会成为刺杀您的长矛。我会保护您远离绝望,刺杀您脑中浮现的败北未来的偶像。」</P>

我摇头拒绝。</P>

现在还来得及。就算考虑到身上的伤,我也能承受禁术的代价。</P>

只要把他们送到井上身边,他们还有救。</P>

勒玄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将手从我嘴上拿开。</P>

「别……使用那个术法……住手……这是命令……」</P>

「那么,就再次违反命令吧。</P>

禁术空间转移」</P>

「住手啊啊啊啊!!!!!」</P>

勒玄面露微笑。</P>

然后随着我的惨叫,我们瞬间交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