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在内,任何人都可以是那个代价。</P>
城外的动静不小,安登县城又不算特别大,且区域划分的十分明确与规整。</P>
从顺着瓮城进入正门,顺着十字街跨进东南区域的住宅区的内城城门,黄品就碰到了蓬头垢面的王昂。</P>
“还知道出来迎我?”</P>
冷声嘲讽了一句,黄品快步走到王昂身上抬脚就踹了过去,“你到底是有多蠢才能做出自戕的事?!</P>
战阵上没被人伤了,遇到这么点破事,你就自己砍了手指?</P>
你就没想过这一身肉是他么你自己的吗?</P>
那些战死的袍泽死命地跟着你我冲阵,为的是让你这么干的?”</P>
停脚往地上啐了一口,黄品一把抓住王昂的左手,“布条是沸水蒸煮过的吗?”</P>
见王昂臊眉耷眼地点点头,黄品边打开缠在手上的布,边冷声继续道:“当我眼瞎分不清你与武城侯?</P>
另外你若真是看重你我之间的情义,你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P>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你重义的名声是传出去了,可武城侯却对我要更加恼怒。</P>
再者,娶了左相之女,明明是件好的不得了的事情,怎么就偏要闹?</P>
你是生怕我与王家不生出嫌隙?”</P>
布条全都摘掉,看到王离缺了小拇指的指根处有烫过的痕迹,并且已经结痂没有感染的迹象。</P>
黄品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用力甩掉王昂的手。</P>
“你之前的话,我听着心里还舒坦些。”一直没吭声的王昂先是语气沮丧的应了一声,随后抬手右手指着心口道:“我心思是赶不上你,可我又不是傻子。能听不出后边那句分明就是生了嫌隙?”</P>
用力在脸颊上揉搓了一下,王昂将身体用力靠在路旁的院墙上,红着眼睛看向黄品道:“兄长干得简直就是不仁不义的非人子之事。</P>
且不说你与王家的情谊,就算是衡量利弊他都没琢磨明白。</P>
就算与李斯有了姻亲关系又能如何?</P>
李家不但不能帮着他在军中更上一步,还要让军中之人所不齿。</P>
只为了些眼前小利,就要转头对腹心之人插上利刃?</P>
今后有谁会看得起王家,又有谁肯或是敢跟着王家去获取功勋?”</P>
握紧拳头用力在身后的墙上砸了一下,王昂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道:“你与王家,最初于明面上看着是兄长护了你。</P>
可实际上王家除了从你那得尽了利,什么都没能给你。</P>
我能升了勋爵,得了将军之职,更是与你沾了光。</P>
就连从咸阳回来,你还在琢磨着与我一同谋划卑移山。</P>
面对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我如何能不羞愧,又如何能不闹?</P>
但凡换个心思正一些的,知道该如何做人的,都会跟我一个样。</P>
若不是等着你回来,我早就用长剑抹了脖子。”</P>
说完这些,王昂猛得将别在腰后的短刃一把给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