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咸阳到九原这一路,你敢说使团里没有外人?”</P>
于重虽然被黄品的气势压得有些发慌,但是挑他毛病这番说辞,他却认为抓到了漏洞,冷哼一声道:“左相与武城侯的家人在安登君眼中难道是外人?</P>
还是说安登君认为他们是细作,会做出叛国之事?!”</P>
黄品轻叹一声摇摇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给了你机会,但你没抓住。</P>
虽然给的隐晦了些,也有让自己心安的意思。</P>
但你跟行人肥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你是真的蠢。”</P>
敛了敛感慨的神色,黄品面无表情的恢复大声道:“按律法,军中的大车尚且不能私用,就连运粮的车驾回途都不能拉人。</P>
你觉得你让外人与使团一同过来,你敢说你没触犯律法?</P>
此外,出使月氏之事,已经下了文书全由我来主事。</P>
你们虽为使团,但却要受我节制。</P>
想要说了算,也要等到了月氏,才可着你们来。</P>
你们不但没见着我便擅自与月氏使臣相谈,更是胆大包天的做出决断。</P>
你们是从哪来的勇气既触犯僭越之罪,又是哪来的胆子与月氏私通而损大秦巨利。”</P>
看到于重脸色虽然变得有些紧张,却还有争辩的意思,黄品猛得转身看向使团的其他一众人,“是不是觉得我在故意找你们的麻烦,在给你们胡乱扣罪名。</P>
可你们知道月氏王庭现在是什么状况吗?</P>
又知道王女塔米稚在月氏有多大的分量吗?</P>
更不想想他们为何在咸阳不应下陛下的要求,而偏偏与你们相遇便极为痛快地应下?”</P>
黄品用极为蔑视地目光环视一圈,冷声爆喝道:“月氏王庭已经开始争夺王位!</P>
王女塔米稚又是月氏最想传王位之人。</P>
他们在咸阳没答应成为大秦的属国,没有别的缘由,就单单是不想不愿意。</P>
甚至因此而敌视我大秦。</P>
更打算收了大秦的厚赐,而不应下属国之事!</P>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在我晾了他们那么久之下,私自见他们?</P>
你们什么都不想,就敢私自答应与他们一同去月氏?</P>
你们就不想想你们不光是人去,还要带着陛下给的那些厚赐!</P>
而那些厚赐要么出自陛下的私库,要么是来自于天下之民的民脂民膏!</P>
把人给放走不说,还要损了大秦之利,除了通敌我想不出你们为何这样做!</P>
说你们是国贼,有哪是错的!</P>
斩杀你们又是不是无法可依!”</P>
略微停顿了一下,黄品用冰冷地目光再次一边环视一众使团之人,一边再次爆喝道:“别说我不教而诛,谁觉得无罪现在就站出来。</P>
若是说辞能抵得住律法,或是能说服我,便不治你们是罪!”</P>
除了行人肥,包括于重在内的使团上下一众人早就被黄品的暴喝给惊得如遭雷击。</P>
黄品的话音落下半晌都没人缓过来,更不要说开口反驳。</P>
黄品抬头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决定不再磨叽下去,快步走到行人肥身前,冷声询问道:“于重认为他无错无罪,你觉得你有没有罪。”</P>
面对这样的发问,行人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P>
扫了扫还在呆若木鸡的一众同僚,行人肥终是扛不住黄品带来的压力与手段。</P>
“属下认罪。”</P>
扑通一声再次跪地应了一声罪,行人肥咬咬牙,冲着还在呆若木鸡的一众同僚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认罪!</P>
安登君如此询问就是在给我等机会,若是再心存侥幸或是不服腹诽,按律法都该被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