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加上在群山转悠的时间,一年的时间都未必够用。
所以黄品并不是如白玉猜得那样,白芒岭的西瓯人刚下山,态度就从小甜甜转变为牛夫人。
看到黄品叹息过后再次陷入沉默,白玉秀媚挑了挑,并且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籍册。
沉吟了片刻,白玉掰着手指对黄品轻声道:“进入岭南以来,虽然事多有波折,可却都遂了你的愿。
若时刻处于焦躁与忧愁当中,是会伤到情志的。”
环视一周四处的景致,白玉轻叹了一声,继续道:“陛下厚爱于你,自当以忠以力回报。
可你再如何多智多谋,同样也是血肉之躯,并非是铜铁所铸。
该怡情养性之时,就该怡情养性。
且大秦非你一个忠贞之人,更非你一人能将所有事扛下。”
抬手轻轻放在略微隆起的腹部,白玉将目光再次看向黄品,“咱们家本就没几个至亲。
你若总是郁郁寡欢,将来诞下的孩儿情志也将难调。
赴身于国之前,当府宁家祥才对。”
伸手轻轻抚摸了几下黄品的脸颊,白玉语气复杂的幽声道:“在九原时,任谁见了都要惊异于你的年岁。
可如今还有几人见了能够如先前那样唏嘘不已。”
黄品明白白玉说这些话的用意。
仔细回想了一下第一次离开咸阳后他的种种经历,也确实是跟个上紧发条的机器一样,片刻不得歇息。
可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
事情的走向总是出乎他的预料,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
而且就这么拼命,时间还是不够用。
岭南这边的底子实在太薄。
就算是粮食能够一年两季或是三季的收获。
一旦中原有变,刚刚起步的农业也根本不够看的。
就拿重骑来说,即便有水力锻造的加持,冶铁的产量更是足够,却依旧不敢将规模弄得太大。
原因就是粮食的产出就那么多,不是谁钱多就能让粮食变的更多。
战时若不想让战马伤了根本,就得粗料细料一起上。
稍微夸张一些来说,一马抵得上普通三十人的粮食消耗。
这还只是马,马上同样披甲的骑士同样个个都是无底肚。
而如果历史的走向真没法有大改变。
就算岭南的大军没有二心全都听从他的,受出征所需的军粮限制,他都只能趴窝暂时不敢动弹。
谁不知道歇着好。
又有哪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且不必担心道德谴责而不愿与各样的美女啪啪。
可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
而且此时放松一刻,以后的危险或许就会大上一分。
不过毕竟白玉也是好意,担心他的心思过重,怕他过于劳累。
另外,这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自大一些来说,他此刻就是岭南的天。
若是整日里阴沉个脸,或者总是死气沉沉与郁郁寡欢,会连带着下边也是如此。
想到这,黄品对白玉哈哈一笑,故意调侃道:“你这不但是开始嫌弃我没了姿色,更是把孩儿排在了我的前面。”
朝着营帐的方向努努嘴,黄品压低声音道:“总是往外推我,那就如了你的愿。
那几个你看着安排吧。
不然夜里没个动静,你会总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