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荃的根就是他的吉字营,也就是攻陷南京城战功最大的那个营头,肖乐天对吉字营的战斗力也是非常推崇的,在塘沽的时候,那几十匹战马践踏绿营兵的场面直到今天依然震慑人心。
吉字营的根在江南,或者说根在两湖,这里是吉字营的家乡,这里的山川草木民情都是吉字营最熟悉的。只要吉字营不离开江南,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战胜他们,包括洋人都不行。
可是吉字营一旦北上,那就会立刻水土不服,卫辉府在什么地方?那是直隶、山西、山东、河南四省交界之地,如果你不谋反这四面八方的军队就都是你的护盾,你自然稳如泰山。
如果你有一丁点的异心,这四面八方的朝廷驻军就会如泰山压顶一样扑上来,都不用动手打,困都能把你困死。
老鹰被带走了,从始至终连个屁都不敢放,紧接着就是曾国藩对吉字营进行了一次中层军官大轮换,曾国荃用的最顺手的那几个将领都被曾国藩以升官的名义给调走了,派进来的新军官,都是大帅的铁杆。
就是那种军功和实力足能震慑骄兵悍将,但又只听从大帅一个人的精英武将。
曾国荃已经傻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如此的狠心,居然用这么霸道的方法架空了自己,他想反抗但是看着靠在病榻上的哥哥,却满嘴苦涩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道道军令发了出去,最后书房内的气氛归于宁静,老哥俩和那名黑衣老农,如同雕塑一样好半天都没有吭声动弹。
自鸣钟突然当当的响了起来,九帅开口道“大哥你就铁了心要当这个朝廷的忠臣了?就铁心当满人手下的狗?”
曾国藩没有直接答他,稍微沉默片刻叹息道“你啊,五岁就在父亲的私塾里读书,十七岁进京城跟在我的身边学习,你是什么脾气秉性我会看不明白吗?”
“你知道父亲送你进京的时候,对我说过什么吗?说你‘少负奇气’听听,这是父亲对你的评语你有才华,但是你的脾气太过古怪,已经怪到父亲都摸不透了!”
“咸丰六年,石达开兵犯江西,当时战局十分危急,我那时候曾说过‘道途久梗,呼救无从,中宵念此,魂梦屡惊’。可是就在那个危机时刻,九弟你投笔从戎,招募三千湘勇,赴江西援助兄长我,攻打吉安,获胜后得到军号“吉字营”。在众多湘军名将中,老九你是后起之秀,却也是崛起最快的,你才是我的真正嫡系啊”
“我的好兄弟啊!当年你三战而下吉安,又接连攻下景德镇,又以长围久困之法攻下安徽省会安庆,继而围困太平军老巢南京。这中间,你凭着五万疲惫之师阻挡了太平军六十余万援军长达四十六天的反复攻杀”
“你功劳之大让人难以想象,但是你那盛气凌人的脾气也够让人头疼的了,为了独占打下南京这“天下第一功”,你拒绝我和朝廷派来的援军,仍以长围久困、掘地道入城的铁桶战法,历时二年半之久才攻克南京。入城之后你的吉字营又大开杀戒,甚至连天国圣库都不知所踪”
“我的兄弟啊,你说说父亲对你的四字评语有没有错?少负奇气就冲这四个字我就不能让你胡闹!哥哥我还能活几年啊,我不能眼瞅着你往黑道死路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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