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菱很快就回来了:“将军让姑娘做主就好,只是不要轻易答应任何事。”
谢燕娘一听,就知道谢老爷会上门来,是别有所求了。
也是,若非有所求,又怎会舍弃脸面,在门房的粗声粗气中还愿意守在门口不肯走?
“既然如此,那就让门房把爹爹请进花厅来。”
谢老爷好不容易进了庄子,看着前院花团锦簇,小桥流水好不精致,脸色也没缓和多少。
他这个女儿住在这个地方,难怪不想走了,跟谢府也是不相伯仲的。
但是庄子也就谢燕娘一个女眷,只怕能挑最好的院子住着。
门房把他带到花厅,丢下人就走了,连个上茶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谢老爷等了一会,脸色不由黑了。这样怠慢人,难怪摄政王的名声一直比不上十五王爷。
他去王府,漂亮的丫鬟立刻上茶点,温声问自己喜欢什么茶叶,又送来热帕子净手。
仿佛他一介商户,也是难得贵客一样,浑身都舒坦了。
反观摄政王这里,真是瞧不起人!
谢燕娘姗姗来迟,给谢老爷行礼道:“女儿刚午睡起来,梳妆耽搁了些功夫,叫爹爹久等了。”
雪菱很快泡来一壶茶水,见谢老爷手边空空落落,机灵地送了茶盏过去。
谢老爷脸色好了一些,这个女儿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尊敬,乖巧听话的模样叫自己心里舒服了不少。他也明白,这个时候有求谢燕娘,更是不能给她脸色看。
他勉强挤出一点所谓慈祥的笑容来,放柔了声线:“秋娘在庄子上住得好不好,可是有好生伺候摄政王?”
谢燕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谢老爷这语气,说得自己好像自荐草席,住进来是为了爬上阮景昕的床榻一样。
“大人公务繁忙,只偶尔来庄子。他怜惜我受惊,身子骨又孱弱,温泉也养人,便允女儿多住几天,调养调养身子。”
谢老爷不免惋惜,还以为女儿早就攀上了摄政王这棵大树,谁知道连阮景昕的面也没见几回。
他接着又问:“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会到庄子来?”
谢燕娘瞥了谢老爷一眼,敢情说是探望她,其实为的是见阮景昕?
“女儿也不晓得,毕竟我只是客人,从来没出过院子,送饭有小童,也是雪菱是接的,一个人外人也没瞧见,如何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过来?”
言下之意,庄子是摄政王的,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
谢燕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客人,也不会有人告知她关于摄政王的行踪。
谢老爷的脸色又变得不好了,这个女儿原本还以为是个机灵的,趁着这个好时候接近摄政王,拉近关系也未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