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姑娘刚才突然晕倒,如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阮景昕看着她,眼底隐隐含着担忧:“我已经让人先去请御医,如今应该在府里候着了。”
谢燕娘想说不必,她只是陷入了上辈子的记忆之中,回想到那个像噩梦一样的清净,她忍不住抓紧阮景昕的大手,也顾不上避嫌:“大人,戎族大军兴许在不久后会犯境,足足十万大军。”
“这不可能,”回答她的是前头的马夫,谢燕娘一愣,这才看清楚马夫是乔装打扮过的庞禹狄:“戎族这次死伤惨重,不可能集结十万人。”
戎族本来的人就不同,上次被阮景昕重创,两三年内都不可能恢复元气,更别提是十万大军了!
谢燕娘难掩担忧,握住阮景昕的小手微微颤抖,有些语无伦次道:“我看见了,大人出征,却是战死,别人用黄金打造的棺木送了回来,被封为一等护国公……”
庞禹狄扯着缰绳,几乎压不下心底的震惊:“别胡说,大人不可能输的!”
“输赢乃兵家常事,没有谁能一直赢。”阮景昕顿了顿,握住谢燕娘的柔荑,看出她还在惊惶之中,脸色惨白,瘦削的肩头还在微微颤抖着,仿佛刚才看见多么可怕的事。
“战死后能躺在黄金棺木中被送回来,我只怕是史上第一人!”
“老大!”庞禹狄气急败坏,阮景昕说的他好像即将要战死睡在黄金棺材里一样,实在晦气得很:“谢姑娘的预见也不一定准确,老大怎能这样诅咒自己?”
阮景昕感觉到谢燕娘再次抓紧他的手,力度几乎要掐出红痕来。
白狼也担心地看向谢燕娘,感觉到她的震惊和哀伤,蹭了蹭她的腿脚安慰。
谢燕娘渐渐平复下来,发现自己一直抓住阮景昕的手,立刻松开了:“大人,预见不是不能改变,却要提前防范。”
庞禹狄依旧不相信:“十万大军,实在太荒谬了。除非上回戎族是佯装不敌,藏起来了大部分的将士,只让孟铭祺在前头做诱饵,表现出一副弱不经打的模样来……”
他说着,忽然一顿。
孟铭祺不就是假装示弱,在城门发难?
若是被孟铭祺成功了,庆国的京中打乱,受益的不就是戎族?
就算没有成功,孟铭祺迟早能脱身。
想到孟铭祺如今还在京中藏匿,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庞禹狄心底隐约对谢燕娘的话多了几分疑虑。
若是真的,十万大军过境,庆国一时之间根本召集不了那么多的将士。
到时候,庆国不就是挨打的份?
阮景昕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千军万马!
庞禹狄不由问道:“谢姑娘,戎族十万人,那么我军有多少将士?”
“三万人,”谢燕娘搂住白狼,仿佛这样才能从它身上吸取了暖意,稳住自己仍旧颤抖的心。
“三万?不可能!”庞禹狄心里一颤,三万对十万,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但是庆国地广人多,怎的只派出区区三万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