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涟国的新帝十分谨慎,又听庆国愿意替他分忧,决定在两军交战,戎族势弱的时候在大后方给它沉痛一击。”
谢燕娘闻言,不由皱眉:“若是涟国反悔,行渔翁之利该如何是好?”
阮景昕笑笑,只是目光深沉:“放心,只要我一日还在庆国,涟国就不敢对有这样的小心思。”
若是他不在,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燕娘叹气:“大人别这么说,你会一直在庆国的,对吗?”
“当然,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即便有些不愉快,我也绝不会轻易抛下它的。”阮景昕握住她的手,又道:“我不在京中,你要事事小心。留下五十人来守着王府,都是黎家军里的老兵,刀刃是见过血的,不长眼的也不敢为难你。”
谢燕娘认真记下,又听他说道:“我等下便要去军营,后天直接从军营出发,或许要跟你很久不见了。”
阮景昕眼里带着歉意,刚成亲他就要出征,连洞房花烛夜都被幼帝打断了,对她心底满满的愧疚。
“等多久都没关系,只要大人平安凯旋归来便足够了。”谢燕娘另一手贴上他的手背,轻轻说道。
“我把阿碧留下来,也好陪着你。”
“不必,”谢燕娘摇头婉拒了,认真地看着他道:“白虎将军曾说,阿碧是最好的侍卫,提醒大人避开了不少危机,这次迎击戎族,有阿碧在,我也能更放心一些。”
“也好,”阮景昕捏了捏她的小手,不再多劝说。
几下敲门声传来,是康云章无声地催促。
“我该走了,你……保重。”
阮景昕起身,谢燕娘急忙把连夜做好的披风给他穿戴上,又将一个平安符递了过去:“这是我为大人做的,里面不是别的,却是一些能止血的药粉。”
披挂上阵,难免会受伤,若是身上的伤药丢失了,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便能帮他一回。
阮景昕捏着平安符,里面的确传来一阵淡淡的药香。
他到底忍不住低头吻了吻谢燕娘的嘴角,看着她强忍着泪意而通红的双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燕娘站在院门,看着阮景昕的身影融入黑夜中,直至看不见了,依旧没有挪动一步。
直到雪菱担忧地唤了她一声,谢燕娘才低头拭去眼角的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