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昕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这是什么,闻着真香。”
谢燕娘果真被带开了,笑眯眯地道:“这是我新学的炖汤,你尝尝味道如何?”
见她的笑容里满是得意,阮景昕也笑着喝了一口,点头道:“老火汤,炖了至少两个时辰,王妃有心了。”
他抬起头,见谢燕娘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又笑道:“很好喝,比我以前喝的汤都要好。”
“夫君真会说话,叫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燕娘笑笑,她只是在旁边指手画脚,真正做事的是厨子。
这汤跟平常没两样,不过是她多嘴指点了两下,反倒添了其他的东西,味道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难为阮景昕能面不改色地喝完。
“我说真的,边城的鸽子都是用来送信的,我饿了的时候,就抬头盯着那些鸽子,心里想着是要烧着吃,还是炖汤得好。”阮景昕搂着她坐下,低声说道。
谢燕娘不由心疼了,倚着他道:“以后给你多炖些鸽子汤,让夫君解解馋。”
阮景昕笑笑,没想到她却是记下了。
第二天午饭便多了一道烤乳鸽的菜,让他看着心里暖暖的。
谢燕娘示意身后的雪菱给阮景昕夹了两只乳鸽,对他眨了眨眼。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长公主的眼睛,她看向驸马,两人相视而笑。
两口子感情好,是他们乐于看见的。
阮景昕派了人,长公主亦然。
听闻朱家大宅起火,奴仆倒是逃出了大半,唯独主人家一个都没能逃出来,她便挑了挑眉,深知其中必定有诈。
会这般做的,除了摄政王,又有谁能做得如此无声无息?
倒是干净利落,长公主原本想要把人抓起来逼问一番,如今倒是省事了。
她也没多想,只认为摄政王这是替谢燕娘出气,也就作罢,不过夜里跟驸马说了一声。
驸马知道后,便叹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长公主也是这个意思,反正女儿找到了,他也平安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没必要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
谢燕娘对此一无所知,她一面跟嬷嬷加紧功夫赶制给孩子的小衣服,一面时不时有大夫来请平安脉。
今儿大夫把脉半晌,似乎有些不肯定,出去后要求面见摄政王。
庞禹狄二话不说就把大夫带到了阮景昕的跟前,后者以为谢燕娘出了什么事,直接要赶过去看她,被大夫拦住了:“大人不必惊慌,郡主的身子无恙,只是肚子比起平常同样月份的妇人大了一圈,把脉后老夫也不确定,只怕是双胎。”
阮景昕沉吟半晌,让庞禹狄去将付大夫接了过来。
这位老大夫是长公主请来的,医术不错,却太过于谨慎了一些,什么事只说一半,叫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阮景昕到底是在沙场摸爬打滚了十年的人,更喜欢直来直往。
付大夫风尘仆仆地赶来,简单洗漱后立刻去给谢燕娘把脉,得到的结论跟老大夫一样,甚至更加肯定:“大人,的确是双胎。只是其中一个胎心很弱,几乎要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