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岑抬头看向杨超棒,指了指自己:“我妥协?”
“嗯。”杨超棒点头,
“我知道很委屈你,但是……南总也很为难,里外都是他在乎的人……”陆岑岑笑了一声,随手拨了一下耳边凌乱的长发,语气沉静,态度却坚决:“杨助理,如果是你的父母被污蔑抄袭,被陷害破产,甚至丢了性命。你的朋友为了帮你找出真相,浑身被烧伤,现在躺在医院里。你愿意妥协吗?”其实这几天陆岑岑也认认真真想过了。
她理解南洙决的难处,但却没有资格代替那些受害者原谅他的行为。她自己好端端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现在高步影还躺在医院,那位女店主的两个孩子忽然变成了孤儿。她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妥协?
如果仅仅只是原主的父母……人已经过世,她兴许还可以说服自己,为了活着的人放弃追究之前的事。
但现在那么多人都等着一个公道。让她妥协什么?
“何况,仗着自己有好的律师团队,就颠倒黑白,隐瞒真相,维护真凶。我挺不齿这种行为的。”陆岑岑认真地看着杨超棒,字字咬得清楚,
“这一次,我真的对他很失望。”
“岑岑……”一向能言善道的杨超棒,此时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再劝。陆岑岑忽然笑了,对他说:“杨助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我之前一直睡不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聊了一会儿之后,我开始困了,我想睡一会儿。”杨超棒叹了口气,暂时也没别的法子,只好点点头,站起身对她说:“你好好休息。”陆岑岑没骗他,不晓得是不是知道南洙决还在乎她,所以她心里的担忧少了很多,是真的困了。
杨超棒离开后,她把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回去睡了。随后杨超棒就去了南家别墅,当面把陆岑岑的情况跟南洙决说了。
“岑岑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也不吃不喝,脸色惨白毫无半点人气,我真担心再这么下去她会出事。”
“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南洙决无奈轻叹,虽是责备的语气,却满脸的担忧和心疼。
杨超棒也跟着叹了口气:“她之前一直担心你要和她离婚,担心的睡不着。”
“这傻子,我巴不得把她绑在身边,怎么会舍得和她离婚?”南洙决眉头轻蹙,着急问道,
“你和她解释了吗?”杨超棒点点头:“我解释了,看她的样子,她也相信了。”南洙决松了口气。
“可是……你大哥的事,她还是坚持没商量。她说她没资格替受害者原谅你大哥。还说你替真凶隐瞒,你三观不正,她对你很失望。”杨超棒顿了顿,问,
“南总,要不然你自己和她说吧?你们俩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南洙决无奈:“我和她说什么呢?她的性子我很了解,不涉及她原则她不会和我计较,一旦涉及到,她也绝对不会让步。”一边是自己大哥,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南洙决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这么头疼。
杨超棒也是无奈,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低头沉思。忽然,他隐约听见门外有人说话,好像是路过的女佣轻轻叫了一声
“大少爷”。杨超棒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南洙决。现在他的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隔着门,他不会知道外面有人。
南洙决也察觉到了杨超棒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杨超棒摇摇头。顿了一会儿,又忽然说,
“南总,其实我已经认真的计算过你大哥入狱的话会给鸣世带来的损失,虽说不会少,但根本撼动不了鸣世的根基,也撼动不了你在鸣世的位置。”南洙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难道你以为我不想他入狱只是为了鸣世?他毕竟是我大哥。”杨超棒点头,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我明白。只是你在背后为他对抗司法,本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万一将来隐瞒不住,你有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南洙决有些奇怪,他怎么忽然这么激动?
还句句话都在暗示他放弃南裴决?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杨超棒:“我考虑过,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了。”杨超棒眉头微蹙,声音拔高:“好,不说将来,说说现在。如今岑岑已经为了这件事与你闹到这种地步,六年前去世的是岑岑的亲生父母,如果你大哥真的逃脱法律的制裁,她以后还会平心静气地待在你身边吗?”南洙决:“……”奇怪,杨超棒的态度太奇怪了。
已经聊过一遍的事,他为什么又忽然这么激动地再强调一遍?
“南总,我知道你多在乎她。更何况,你也离不开她。”杨超棒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