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王隐在袖中的双手缓缓紧握握紧,心中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殆尽。</P>
“罢了,就按照你所言,明哲保身为上,将我们的人全部撤回来。”</P>
“王爷英明。”</P>
霍刀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赞赏,允王看了霍刀一眼。</P>
只是吩咐道,“去吧。”</P>
等霍刀退下后,他才看向暗处,轻唤一声。</P>
“杜仲。”</P>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允王身前。</P>
允王从书案抽屉取出一个巴掌大带有金扣的素面红木盒子,“你把东西送出去,天黑之前,把人安然送到城外。”</P>
杜仲无声退下。</P>
允王看着逐渐偏西的夕阳,眼底迸射出如霜冷意。</P>
...</P>
此时此刻,在牢房的另一头,苏祺顺跟苏瑾澄分别被挂在刑架上,鲜血淋漓。</P>
一记沾着盐水的鞭子抽在苏瑾澄没有一块好肉的皮肉上。</P>
苏瑾澄连嚎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P>
“还嘴硬是吧?”</P>
鞭子抽打在他的皮肉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P>
咬牙不语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虐待。</P>
苏瑾澄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朝动刑人吼了一句。</P>
“你一直让我说说说,你倒是问啊,要我说什么?你不问,我能说什么?”</P>
他不明白。</P>
他昨天难道不是去京畿府衙为他父亲作证吗?</P>
怎么作证着作证着就就到天牢来了?</P>
更要命的是,他来到了天牢,刑部的人连问都不问,直接将他绑在刑架上动刑。</P>
连问都不问就一直让他“说说说”。</P>
不是...</P>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能说什么?</P>
要是刑部的人能说出个一二三,让他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罪,他还不至于这么不甘心。</P>
可是...</P>
“别以为你装傻就可以蒙混过关。”</P>
看到苏瑾澄居然敢“反抗”,动刑的狱卒打得更狠了。</P>
密密麻麻的鞭子混着盐水,抽打皮肤过后,除了疼痛就是刺刺麻麻的感觉,附在伤口上,如同附骨之疽,让苏瑾澄抓心挠肺。</P>
他快哭了,“我真不是装傻,要不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我压根连京畿府衙都不会踏足半步,更别说会出现在这里。”</P>
要不是身上的伤口痛得要命,要不是现在发火不合时宜,苏瑾澄高低也要给这些不长眼的东西一点颜色瞧瞧...</P>
负责动刑的狱卒冷笑一声,“你当然是死活不承认,私通敌国,勾结前朝余孽意图祸乱朝纲,这两种罪行,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吵架灭族的大罪,你肯乖乖承认,我才要看看那其中是不是有诈。”</P>
什...什么?</P>
私通敌国?</P>
勾结前朝余孽祸乱朝纲?</P>
苏瑾澄觉得自己能听得懂人话。</P>
可是从这个动刑狱卒嘴里说出来的,他却是半个字也没听明白。</P>
“我是昌平侯府的长公子...”</P>
“我管你是什么公子,现在你跟苏祺顺意图勾结外邦泄露我边境舆图,你那个未过门的妾室赵清婉与前朝余孽往来密切意图祸乱朝纲,证据确凿,若非我们大人怕冤枉好人,还要我们审讯一番,你以为你们还能安然在这里?”</P>
谁家好人怕冤枉好人将人往死里打啊?</P>
不对,这不是重点。</P>
重点是...</P>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昌平侯府向来以朝堂百姓安危为己任,又怎么可能...”</P>
“那是苏府的苏将军,不是你昌平侯府,对了,说到这个...”</P>
施刑狱卒睨了被挂在不远处刑架上的苏祺顺一眼,“你昌平侯府公子这个身份,还是你那个爹混淆老侯爷血脉混淆回来的, 别乱跟老侯爷沾边。”</P>
狱卒的一句话,再次像是往苏瑾澄翻涌的心湖上投掷了一块巨石。</P>
顿时水花四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