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轻车熟路地进去了永安伯的主卧室,悄无声息吹出迷烟,再熟练地将沈志为拖下床带走。
所有黑衣人来得迅速,退得无声。
仿佛刚才他们的出现只是一个错觉。
徐氏是被口渴渴醒的。
迷迷糊糊起身。
发现身边的床位已空。
以为沈志为又悄悄去了小妾那里。
她心中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认命。
“菊心?”
她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
半天没等到回应。
口渴加上尿意甚浓,她只好自己掀被下床。
才刚走出门口,她脚下一痛,似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样。
重重摔倒在地,半天起不来。
这个时候,她早已睡意全无。
手上因为刚才落地而沾上了黏黏糊糊的东西。
她不禁怒从中来。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快来人啊。”
喊了半天没人搀扶。
徐氏这会已经躺不住了,自己骂骂咧咧地爬起来。
常年的养精处优,洪氏如今爬起来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重大的工程。
前额早已沁满了汗珠。
她抬手想要擦拭一下前额的汗水,鼻翼之间却若有似无地传来了一阵阵血腥味道。
她一个激灵。
本能地看向四周。
府内漆黑一片,在惨淡的月光下,她似乎看到的地上一大片倒下的身影。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眼前景象没有半点变动。
她哆哆嗦嗦地回了房间,想要找沈志为。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沈志为“去了小妾”那里。
徐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
府上发生了这种诡异又可怕事情,他倒好,连仅仅有的这两天体面也不给她...
纵然心中又怕又怒,徐氏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火把烛台点燃。
漆黑的夜里,突然刮起阴风阵阵,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起风以后,她觉得鼻翼之间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要命的是,向来安安静静“坐”在案几上的黄铜镂空刻花烛台,今日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摇来晃去。
哆哆嗦嗦好半天,徐氏总算把烛台点燃。
小心翼翼地捧着烛台往外走,徐氏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然而屋内找个人都没有,连贴身丫鬟也不知所踪,徐氏纵然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天晓得长夜漫漫,若是身边空无一人,会发生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烛台,走到院子外。
无意间看到给烛台挡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片血红。
她心下“咯噔”了一下,双腿更是发虚得厉害。
鬼使神差的,她转头看了一眼院子旁的大榕树。
一具还在滴着血的尸体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
鲜血淋漓洒了一地。
尸体身上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红,然而洪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衣裳的款式——正是菊心的衣裳。
“啊!!”
突如其来的惊吓,徐氏再也绷不住了。
她没命似地转头就要往屋内跑去。
因为太过着急与害怕,她慌不择路,踩到了一具无头尸体身上。
烛台滚落在地,昏黄烛光映出遍地血红。
“啊!!”
接二连三的惊吓,徐氏再也再遭受不住打击,惨叫一声,晕过去了。
...
白天的事情对于苏岁安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苏岁安一夜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