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齐白石作品集》被纳入了1980年邮票发行计划。
很快,邮票发行局就把这项计划,委托给了邮票设计大师邵伯林。
于是,接到委托后的邵伯林,第一时间就开始收集素材。
虽然齐老一生创作颇丰,但邵伯林设计的作品框架,却定下了两个原则。
一为齐白石的得意花鸟,二为竖屏窄幅,因为条幅作品最具中华特色。
但,想在上万幅已经四散开来的作品中,找到16幅意中画,实属难上加难。
江山端起小茶壶给两位大师斟上一杯:“知道燕京书院原本是谁的居所吗?”
含着烟斗的黄永钰,立刻呵笑了一声:“我还能不知道这?齐老在世时,我可他家的常客。”
江山知道黄永钰的脾气,于是半开玩笑的说:“那您说说看,齐老把画藏哪了?”
听到这,黄永钰和邵伯林相互对看了一眼。
疑惑道:“他还藏画了?不是连房子都捐了嘛!”
“说的没错,”江山继续神神叨叨:“的确是捐了房子,但房子里面还有画。”
他们口中齐老的房子,就是后来的燕京画院。
邵伯林这一会才意识到:“小江同志,听你这意思,齐老还有些画藏在燕京画院?”
“没藏在那,”江山盘算了一下时间:“但应该快挖出来了。”
“挖出来?”
“嗯,”江山点了点头:“那里面全都是齐大家舍不得拿出来的臻品……”
广-州书院的夜晚,静到了极致。
在黄永钰“不住白不住”的热情挽留下,江山与余思归便省下了一笔盘缠。
画院里四落着大小展厅,够江山参观拍照了一下午。
这一会,他只后悔没把二哥带出来,一块涨涨见识也是好的。
黄永钰的画室位于画院的最西角,白天透过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一片池塘。
不过这一会,已经是一片漆黑。
画室里,灰色的水泥地面,光滑到可以映出屋顶的灯光。
墙上悬挂着画卷,有的已经完成,也有的只画了一半。
黄永钰时不时还会过去添上几笔。
这一会,画桌旁坐着江山,在余思归的软磨硬泡下,他正在为姑娘画猫头鹰。
“大的还是小的,”江山执笔询问:“不然,画个蛋得了。”
“我自己会画蛋,”和江山在一块的余思归,越发开朗:“就画两只小的吧!”
“成,小的省事。”江山看了眼鸟笼,开始画鸟。
此时,鸟笼旁边的竹椅上,黄永钰正拿着一叠剪报,瞧得入神。
半响,才意犹未尽的放下剪报。
之后,对着正拿着放大镜看猴的邵伯林说道:“那猴你究竟要看多久?”
邵伯林自己也在笑:“我得把你这猴的纹理瞧明白了,日后也好去制板!”
“还不知道能不能出版呢,”黄永钰倒不担心这个,这一会他只关心:
“伱带来的这连载,后面呢?”
邵伯林指了指剪报:“都在这了,就这,还是浦江的朋友帮我收集的。”
“浦江的报纸?”黄永钰转脸对着江山问道:“江山,你在浦江听说过潜伏吗?”
正在画鸟的江山,头都没抬一下:“潜伏?吗?”
邵伯林点点头:“对,你们市《浦江日报》上的连载。”
“这个我知道,就是我写的。”
江山的笔下,一只鸟睁着左眼,一只鸟闭着左眼,看得一旁的余思归,咯咯咯直笑。
“他刚刚说什么?”黄永钰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邵伯林问道。
邵伯林愣了一下,指着江山对黄永钰道:“他说这是他写的。”
“嗯?”黄永钰赶紧低头看去。
报纸上《潜伏》的作者一栏,清清楚楚印着两个字:江山。
原名原姓,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谁。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江山面前,指着剪报问道:“这个江山就是你?”
这一会,江山的两只鸟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浦江日报》上的潜伏早就停刊了,”江山笑着问二位:“怎么样?我写得好看吧。”
黄永钰惊了:“还真是你写得?”
“《浦江日报》之前的总编是我大哥,”江山刨析其中缘由:
“现在他调到《东方都市报》了,我也跟着转投了,目前都快连载结束了。”
黄永钰抓住了重点:“这潜伏都快连载结束了?”
邵伯林也问道:“余则成之后怎么样了?”
江山为难道:“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那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