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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表现的再如何温润儒雅,也难掩骨子里面那一股子内敛而锋锐的气息,他整个人,落在赵郢眼中,如同一柄被藏在剑鞘之中的利剑!
这种感觉很玄妙,但是只要你一遇到,你就能体会的到。
尤其是赵郢,他五官敏锐,异于常人。
这种气质,在他面前,就宛若黑暗中的萤火虫,就差点把我是剑客刻在脸上了。
赵郢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容。
“能被张医官选中,入太医馆,岂是寻常之辈,我最近总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且过来,帮我诊断一下,看看孤这身体,可是有了什么毛病……”
赵郢笑呵呵地伸出左手。
寅:……
在见到始皇帝之前,他是真不想在任何人前表现。
但奈何,赵郢的要求,他根本拒绝不了。
只能耐着性子,出列。
“殿下,神完气足,气色红润,瞧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寅说着,有些疑惑地把手指搭到赵郢的左手手腕上,刚想给赵郢把脉呢,谁料想,赵郢手掌一翻,瞬间拿捏住了他的手臂。
他瞬间一惊,下意识就要暴起发难。
但落到赵郢的手里,哪里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手臂上传来,整个人已经身不由己地被拽了过去,连水花都没起,就被赵郢跟抓小鸡仔似的给直接摁到了地上……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寅:……
“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兀自不肯放弃。
赵郢腾出右手,掐住他脖子,就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他单手拎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上徒劳无功地挣扎。
“说起来,你还真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啊,谁能想到,一个高明的刺客,都能有这么高的医术,啧啧……”
寅:……
感受着脖子上如铁钳子般的大手,寅忽然就放弃了挣扎。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郢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猜……”
寅:……
钱掌柜看着被赵郢当场拿下的寅,眼神微不可查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就默默地低下了头,唯恐被赵郢发现了端倪。
赵郢乐呵呵地把寅掼到地上。
“来人,把他扔到静室里去,好好地反省反省,对了,给他准备一支笔,人才难得,医术能研究到这种地步,可不能浪费,让他把自己一生所学,好好地做一個总结,也算是废物利用,给我大秦做一点点贡献……”
说到这里,看着已经被周围侍卫摁住的寅,很是体贴地道。
“我听说你在终南山还有一位妻子,我回头会把她给伱请过来,免得你在静室里面寂寞,若是可以的话,说不准你还能给自己留一个后……”
寅憋屈的满脸通红,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十年磨一剑,结果剑还没出鞘呢,就被人直接给摁到了地上……
“狗贼,你休想,我寅就算是渴死饿死,在墙上撞死,也绝不会给你写半个字——”
对于他的挣扎,赵郢毫不在意。
“欸——别打别打,我这个人心善,最见不到暴力,若是他嘴巴不干净,找块裹脚布,把他的嘴巴堵起来就好,何必打人……”
寅:……
瞬间闭上了嘴巴。
赵郢这才回过头来,一脸和煦地看着太医馆中的众人。
“大家不用紧张……”
说完,神色和煦地环顾众人,把目光落到一旁躬身而立的张顗身上。
“张医官,大家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功劳匪浅——孤不能有功不赏赐,这样,你回头整理一下,看看大家家里还有什么家人,回头都给孤报上来,孤别的做不到,但是在咸阳城给大家买一处院子,让大家和家人团聚,还是能做到的……”
“多谢殿下厚赐——”
包括张顗在内,所有人都冲着赵郢深施一礼。
赵郢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诸君劳苦功高,这些都是应有之意——对了,过段时间,孤要在阿房宫那边开设医学讲堂,广招有意医术的年轻士子,到时候,还需要诸位前去讲课,希望各位能秉持公心,有教无类,为我大秦多培养一些能治病救人的人才……”
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放心,朝廷不会辜负大家,十年之内,谁能带出三千合格的弟子,类同斩将夺旗,可晋爵三级,一应待遇,等同医正……”
赵郢此言一出,原本颇不以为然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
晋爵三级,待遇等同医正!
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必不敢辜负殿下所托……”
赵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把目光看向挤在人群里的钱缪。
“钱医官,你且过来,随我走一趟吧……”
钱缪摸不清赵郢的心思,但赵郢发话,哪里有他拒绝的机会?
“诺!”
神色恭谨地躬身施礼。
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药箱,跟随在赵郢身后。
半个时辰之后,他看着眼前这处幽静朴素的院子,有些不明所以。
“殿下,这是……”
“哦,没什么,这是我专门让人准备的静室,你且在这里静心住下,回头我自有安排……”
皇长孙都这么说了,他区区一个刚刚履职的医官,还有什么好说的。
“诺!”
钱缪很是识趣地躬身道谢,然后,上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很是简单。
一桌,一椅,一榻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等赵郢离去,房门关上,他才想明白,这房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窗户太小,小的过分。
当然,最奇怪的是,这房间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没有棱角,周边墙壁上,甚至还铺设了一层松软的木板,他用手摁了摁。
嗯,很软,应该是里面另有乾坤,铺设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真是奢侈啊,这么简陋平常的一处客房,都修建的这么讲究,奢华而内敛……”
钱缪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走到床榻上,施施然地躺下。
被褥都是新的,很柔软,闻着好像还有还是刚刚晒过的,透着一股子让人熨帖的清香。
“想不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本来,哪怕是他混入太医馆,想要接触始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得到了皇长孙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