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洛走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有人站着有人跪着有人坐着,等他转过身的时候,除了豪和樱华月,所有人都躺着。
准确地说,是“被”躺着。
让他们“乖乖”躺下的人,不用说,自然就是樱华月了。
包括那个确实有两手功夫的老管家,樱华月摆平他们用的所有时间加起来,可能都不够那些杀手把地上的枪捡起来。
“别贫了,外面那些呢?”樱华月也不在乎公良洛口头占自己便宜。
听着这个称呼,她总觉得自己心情还不错。
佣兵看了看窗外,月亮高挂,月光明亮。当然,公良洛看得不是这个,AD的雷达告诉他,外面那些潜伏的狙击手,都被摆平了。
“搞定了——”“不——可能!”赛弗家主被樱华月一记刀鞘打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会儿躺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说话都不利索:“你们,怎么可能,我的狙击手都在外面,你们——”
“我们当然不可能。”公良洛双手插在兜里:“大活人搁你眼前坐着,我们走没走你又不是看不到。”
“但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们就两个人吧?”
“···”赛弗家主咬紧牙关,手抓住了兜里的东西,握紧——“想按就按吧。”
公良洛的话让赛弗家主心里猛地一惊。
“你可以把你安排在外面的那些人手都叫进来——如果他们还能进的来。”公良洛蹲在赛弗家主面前,笑容和蔼亲切:“我知道你害怕我翻脸。没关系,我不动手,你按吧。”
“···”赛弗家主按下了兜里的警报器。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门外毫无反应。
赛弗家主心凉了:那些人应该就在门口,“推门进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难道还需要调整一下姿势吗?
难道,真像这个赏金猎人说得一样:他的人手,全军覆没了?!
这怎么可能?门外一点儿响动都没有,在这硬币城,究竟有谁有本事无声无息的解决——赛弗家主忽然就不疼了。
极致的恐惧,会让人失去对外界甚至对自己身体的感知,赛弗家主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名字吓得呼吸都不顺畅了,额头的冷汗更加严重。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势力,一个在这硬币城中,能无声无息抹掉他们赛弗家族,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势力——
“苍天,之刃?!”赛弗家主沙哑着声音,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们的名字,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还挺给面子?”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赛弗家主手下那些全副武装的打手,而是个子高脸挺帅气质很自信的帅哥。
赛弗家主看着帅哥胸口的那枚徽章,霎时间面如死灰!
真的是苍天之刃!
也难怪···绝境当前,赛弗家主反而露出了一丝苦笑:除了在这片区域能一手遮天的苍天之刃,除了这个即使放眼世界也能占据佣兵势力前三的巨无霸,这硬币城中,还有哪一方的人马能无声无息地抹掉在这硬币城中也算声名在外的
赛弗家?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赛弗少主看到苍天之刃的徽章,身体抖个不停:“我,我什么都没干,都是他,都是我爸干的,我什么都没干!”
“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无辜的,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他牵连的!”
“都是他有野心,这才把我拖下水了!我,我是他儿子,我只能听他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大爷,饶了我,饶了我吧!”
“咚、咚、咚!”赛弗少主对着来人疯狂磕头:“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不想死,大爷,饶我一条命,求求您,饶我一条命,饶了我吧!都是这个男人害得!”
“你们要杀就杀他,杀了他,放了我好不好好不好啊!”几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赛弗少主,此刻以各种姿势跪地求饶,甚至指着自己的父亲,让公良洛他们杀了他泄愤,好放自己一马——
“真是恶心。”来人一脚踩在了赛弗少主的脑袋上,让他的脑袋撞碎了木质地板。
于是赛弗少主就安静了。踩死虽然不至于,但是不是脑震荡——谁在乎呢?
“你打算盘的水平还行,养儿子,真是差了点儿意思。”来人掏出一根烟,还没塞进嘴里就被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