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南枝的声音,元夜又抽噎起来。</P>
咬着嘴唇,吧嗒吧嗒掉眼泪。</P>
“我刚刚……”</P>
南枝刚想开口解释。</P>
元夜却从身后将沾满泥土的手伸到身前。</P>
那手心里攥着的,真是属于元陌的玉令。</P>
南枝一怔,呆呆地看着元夜。</P>
元夜也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她。</P>
“我听到了……娘,娘刚刚在嫂嫂身上说话……娘,你在哪啊,娘!”</P>
南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元夜却已经扑到了她的怀里。</P>
脸上的眼泪和油花,都蹭到了南枝身上。</P>
一声声地唤着,娘,我想你……</P>
元夕见状,也愣在了原地,迷茫地看着南枝。</P>
南枝讶异地抚着元夜的后背,心里后知后觉。</P>
这么小的孩子,哪会明白下药和毒杀!</P>
他只听到了,他们的娘,回来替他们打抱不平了……</P>
南枝舒了一口气,将怀里哭成泪人的元夜扶起来。</P>
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哄问:</P>
“夕夕,小夜,你们……想不想见见你们的娘?”</P>
她想,就算是假的,让他们体验一次母爱,也好。</P>
元夜闻之,点头不迭;</P>
元夕更是惊诧地睁大了眼睛。</P>
他刚刚听到元夜的话,还以为是他发了癫。</P>
没想到……</P>
嫂子竟然也这么说!</P>
南枝见状温柔一笑,将两小只揽进怀里。</P>
“那,走吧!”</P>
而后便一手一个,将两小只抱进了元陌从前住过的棚子。</P>
这里如今是刘二丫在住,无论如何,也比元老财的床干净些。</P>
将两小只放在床上。</P>
元夜满是期待;元夕将信将疑。</P>
南枝柔和浅笑,语意轻轻:</P>
“闭上眼睛。”</P>
元夜乖乖地仰着小脑袋闭眼,元夕却还在眯着眼偷看。</P>
南枝笑笑,捂住元夕的小脸。</P>
从怀里掏出药粉,轻轻一洒。</P>
两小只便身形一晃,睡了过去。</P>
南枝扶住他们,坐在二人中间。</P>
让他们趴在她的腿上,轻轻拍哄,哼唱。</P>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P>
在南枝的哼唱下,两小只很快进入了梦乡。</P>
梦里,他们在草坪上追着娘亲嬉闹;</P>
赶着小鹅,陪着娘亲在溪边洗衣服;</P>
娘亲会给他们做好吃的,买新衣服;</P>
还会在他们打架时候,给他们撑腰!</P>
只是……</P>
出生开始便从没见过娘亲的他们……</P>
梦里虽然叫着娘,可那张脸,却依旧是南枝的温和笑颜……</P>
南枝见两小只睡得香甜,还时不时咯咯一笑,爱怜地摸了摸他们的头发,将两个小家伙并排放在床上安睡。</P>
起身来到院子中,继续剥元夕没有搓完的玉米。</P>
她怕李秀芬回来,会因为两小只干的活不够又打他们。</P>
就在她快要剥完一簸箕玉米时,西卧的元宝率先醒了。</P>
躺在床上,哭着找娘。</P>
睡在棚屋的元夕一听见元宝哭声,应激似地爬了起来。</P>
揉着眼睛出门。</P>
见到南枝在帮他搓玉米,搓得手都红了,有些鼻酸。</P>
脑海中又想起刚刚梦里温柔的“娘亲”……</P>
他红着眼圈,一句话也不说,冲上去抱住了南枝的脖子。</P>
抽泣了两下。</P>
心里默默喊了一遍又一遍,娘,谢谢你……</P>
不等南枝放下玉米,却转身跑进了屋子。</P>
南枝看着性格别扭又要强的元夕,无奈地笑了笑。</P>
将中午没吃完的烧鸡,拿到窗口给偷哭的小孩看了看,示意他记得收起来。</P>
揣着洗干净的玉令,回了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