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除掉范佑无非是想拔掉钉子,好在白沙帮落脚。可是,却引来的一把更锋利的刀,虽说这把刀还很远,暂不会斩向公子,可是,公子却处在刀锋之下啊!公子难道以为杀了范佑还可以置身事外吗?不,你已经被很多人注意了,其他帮派就等着纪翔将怒火烧到白沙帮,好蚕食白沙帮的基业啊!”蓝明月缓缓说道。
“刀若落下来,我接着便是。实在接不住,就离这把刀远点,离开青州城总行吧!”余生其实这几日来也有些担心,事虽不算大,但毕竟是得罪了纪翔。
“我猜公子不会走。”蓝明月十分自信。
“凭什么?”余生确实不想走。
“其一,公子不是个逆来顺受之人,不然也不会杀范佑。其二,公子实力很强,或许对于纪翔,公子都并不是很忌惮,不然又怎么会轻易灭了范佑来得罪纪翔呢。其三,公子是个好人,好人就看不惯坏人当道。”蓝明月一一道来。
“这帽子戴的很高啊!”余生一笑置之,余生确实不想走了,因为白沙帮可能真的被自己带进旋涡了,就算要走,也得确保白沙帮安全了再走。
“那你想怎么做?”余生算是明白了,这瘸子是把自己盯死了,没有结果不会罢休啊。
“纪翔不能死于非命,堂堂青州城建威将军,刺杀不得,不然谁也承受不起朝廷的怒火。杀他的只能是朝廷,所以,我需要纪翔的罪证,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罪证。”蓝明月似乎真的对纪翔有滔天之恨。
“所以呢?”余生继续问道。
“所以,我想请公子帮忙,取纪翔的罪证不是件易事,只有公子这样的高手才行。”蓝明月在得知范佑死后,便有所想法,而这些想法的实施需要一个关键的人,这个人必须有高深的修为,最重要的是必须心甘情愿去做这件事,所以,蓝明月出现在了这里。
在蓝明月看来,余生确实是个高手,他打听过范佑的惨状,一招毙命,范佑是炼气境,那么余生的修为只会比他更高,关键是,余生得罪了纪翔,所以,余生是最好的人选。
“我很好奇,你和纪翔有什么仇?你竟费这么多心机想让他完
蛋。”余生是个谨慎的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因为,信任,就是把后背交给对方。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蓝明月陷入悲伤之中。
“愿闻其详。”余生有些诧异。
“蓝家和陈家是世交,两家大门隔街相对,我与陈家二小姐陈渔青梅竹马。我先天残疾,幼时总是少不了嘲笑与怪异的眼光,只有她一直维护我,她从五岁推得动轮椅开始,就在我身后推了十三年,许多我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都是她带我去的,她真的很好!”蓝明月似哭似笑。
“直到大半个月前的那一天,小渔推着我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纪翔,纪翔那恶贼见小渔貌美便起了歹心,打听了小渔的身世之后,第二天就派人到陈府提亲,要纳小渔为妾。但我与小渔早在十年前就订了婚约,当时陈伯伯拒绝,却被纪翔的手下将府里砸了一通,并威胁,如果不答应,陈家将会万劫不复。”
“陈家迫于纪翔的压力,只能无奈妥协。之后,小渔便被强行带去了纪府。我爹是个正气凛然的读书人,忍受不了纪翔的恶行,便去纪府理论。当家仆推着我到纪府门口的时候,我爹正被纪府的人打晕了扔在门口。我和家仆把爹带回了家,因为伤重,加上心中怨愤难消,最后,含恨辞世了。”蓝明月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蓝明月痛恨自己是残疾,什么都做不了,连出门都要人推,若不是顾虑蓝家与陈家的安危,他绝对敢拿着火把去烧纪府的门,可惜,他去不了,更不能去。他不会做那些无谓的怒骂,那没有任何用处,他要让纪府消失,要纪翔去死,他更要小渔好好的回来。
“对不起。”余生深表歉意。
“公子愿意帮我吗?”蓝明月很认真的望着余生的眼睛。
“我再想想。”余生不敢随便答应,与整个青州军统帅作对,是很危险的,自己倒是无妨,怕就怕牵累了白沙帮。还有,解决了纪翔这把刀,会不会招来更锋利的剑,自己对纪翔一无所知,对青州城的形势更是茫然,这些都必须做了深刻分析之后才能做决定。
“我对公子承诺,公子若能帮我做成此事,我欠公子一条命,日后公子旦有需要,明月必竭尽全力。后天,我来等公子的答复。”蓝明月打算真的把一切都压余生这里了。
余生没有说话。
随后,唤进了家仆,推着蓝明月向院门而去。
“公子,下次来能看杯好茶吗?说了这么久,真的很渴啊!”仆从推着蓝明月到院子的弧形石门下说这么一句话。
“我能烧水,下次你带茶叶来吧!我寄居在此,也是喝的别人的茶啊!”余生回头看着蓝明月的背影,有些消瘦,却很坚韧啊!
蓝明月笑了笑,消失在了转角。
蓝明月希望余生下次能香茶以待,就是希望余生下次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余生说自己没有茶叶,煮不了这杯茶,白沙帮的茶叶是白沙帮的,自己在此白吃白喝,又怎好用别人的茶叶去待自己的客人呢,拖人下水不厚道啊!让蓝明月带茶叶,就是说,就算我答应了你,这只是我和你的事,你也不能置身事外,你得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