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任闯王伏诛,孙传庭这个“闯王专杀户”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一回京,就被朱由检晾了起来,让他好好休息,不给他任何事情可做。
京城中人,就连老百姓都是些嗅觉灵敏之辈,更别说各级官员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一下子全都躲得离孙传庭远远的。
私底下喝饭喝茶,都会把这事拿出来聊上两句。
“听说了吗?孙传庭连杀两任闯王,不但没得到嘉奖,反而被冷落在一边。”
“我听说他惹了高起潜!”
“哎呀,高起潜那是能惹的人吗?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
“皇上一直都觉得高起潜很会打仗。”
“皇上只信任太监,外官他都不太信任,生怕有人造反呢。”
“高起潜最近几天,脸都笑开花了。”
“是的,我也听说了,高起潜更加嚣张了,现在他去兵营视察,要求监司以下的人员对他都要行军礼。”
“我操,他一个不阴不阳的太监,居然敢要所有监司以下的人向他行军礼?这也太过份了吧!弹劾他!”
几天后,永平道刘景耀、关内道杨于国上疏,向朱由检告发高起潜让人对他行军礼之事。
没想到朱由检并不处罚高起潜,反而将刘景耀和杨于国革职。
众人这才明白了,朱由检就是这么个皇上啊……——
与此同时,辽东,满清国与蒙古边境线。
昔日平坦的边境线上,现在到处都挖着壕沟、土坑、叠着半截土墙、石丘,反正怎么复杂怎么来。
这一大片乱七八遭的防御工事,保护着一個小小的清军边堡。
其实,这个边堡以前是大明的,辽东失陷之后,才变成了清军的边堡。
以前它没啥用,因为蒙古是清满的小弟,根本不需要用边堡来防御蒙古,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边堡的战略地位已经变得极其重要,清军在边堡驻扎了整整五千人。
小小的堡垒里面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只好将营寨也扎在边堡下面,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军营区域。
这支驻军的主帅,名叫阿巴泰,正蓝旗,今年已经快五十岁,在满清算是非常老的将领了。黄台吉就是看上了他“老成持重”,才让他来驻守边境,防范蒙古人的大铁车。
此时,这位“老将”阿巴泰,正站在边堡最高处,眺望着北方的草原……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一点风都没有,视野极为良好。
阿巴泰一眼就看到,北方的草原上有数量大铁车驶了过来。
“敲响警钟!”阿巴泰大声叫道“所有人准备迎敌。”
边堡一下子活了起来,正蓝旗的旗兵们,开始作战准备,大量的士兵跑出了兵营,一边披甲,一边各就各位。
若是对付一般敌人,他们会列阵。
但是对付大铁车,列阵是送死。
旗兵们自然也就不会列阵了,而是纷纷向着壕沟里跳,或者向着矮墙后面,土坑里面钻。
一转眼的功夫,五千大军,全都藏身在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防御工事后面。
阿巴泰看了一眼士兵们藏身之处,又扫了一眼战场的形势,感觉颇为满意,就凭他现在这个布置,大铁车根本不可能攻得进来,蒙古战马冲进来也得马失前蹄。
“哼,大明朝以为弄出了奇怪的大铁车,就能打赢我大清了吗?”阿巴泰道“我们只要好好守住,待我们的大铁车造出来之时,就是我大清反击之时。”
果然,对面的大铁车,并不敢冲进这一片坑坑洼洼的地方。
它们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对着边堡远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