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丈笑道:“那你这可不容易。”
王烁笑道:“世间可有容易事?容易法?”
老者摇头,“不曾。”
王烁言道:“我时常漫步于世俗之中,苍穹之下,人情世故之内。感悟朝夕变化,却看不穿天地之浩瀚,阅天下人心,听天下人音,明天下人理,却道不出人生之真谛。”
老者笑道:“万物随心,不可执着一念,一念生,执念伴,便没了自然随心之道。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学尔?不,极端而已。”
王烁颔首,“若末辈随了自己心,老丈觉的如何啊?”
老者笑道:“万物生长,皆有不同。所谓族内,不过相近。你言春秋胜冬夏,他言风雷胜烈阳。不过酒桌之话,做不得真,说说聊聊,谈谈想想,过后忘却,便也罢了。”
“故此,你有所想,也在此理。”
闻言,王烁笑道:“于我等而言,反倒是风过有痕,辩其微理。人过无声,不入心扉。”
老者双手拢在胸前,长须雪白因为他的笑而颤抖,“登高望远,可人人也知,登高之时,双膝疲软,疲累入骨。到了一定高度,更是上不是上,下不是下。不如这平地行走,来的简便。”
王烁笑问道:“那老丈觉的末辈这登了几何?”
老者笑道:“九尺三寸,你刚过了这三寸之地。”
王烁沉吟许久,笑道:“老丈谬赞了。”
方寸之地,为心尔。
此番说出三寸,说的自然是王烁的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
过了此道玄关,其实就是真正的圆满心境。
未来虽然没来,但是这心却不再变。
过了这三寸之地,方才能够继续前行,走上更高的地方。
老者笑道:“说起来,已有数十万年,不曾有人如你这般,想要登临真正的巅峰。”
王烁笑道:“末辈素来愚钝,做事讲究个有始有终。”
老者颔首,“大善。”
王烁转口笑道:“老丈今来,是否也代表他人也知末辈这一蜉蝣?”
老者笑道:“我来,不也在你的意料之中?若真有他人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