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眨眼,意思是我的钱他怎么知道。
豆沫明明了解我的意思,故意岔开话题。“阿坤,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我们把你俩带回来,检查你肺部有淤血,说是自己就能排出来,后来你睡了一个星期,自己醒了,医生才发现不对,你体内淤血越来越多,内部毛细血管破裂,影响了心脏的供血,你这都躺着一个月了,你要是再不醒,豆爷还得伺候你一辈子,你也甭惦记白牙那小子,那小子送到医院,就是腿折了,接上,睡了两天就醒了,醒了就嚷嚷着吃好吃的,现在都已经出院了,杵着拐,在店里扎纸花。”
欺负我不能说话,豆沫继续着他那唠叨的嘴。“小胖子,你还记得吗?”
天真的眼神看着我,哥是受伤了,脑子又没事,整的跟失忆似的。
“小胖子给人家守灵,钻进去一只黑猫,最后诈尸,自己解决不了,在人家棺材里睡了一夜,老大刚去解决这个事。”
豆沫一直说个不停,我一直想问,我还能不能动,无奈自己说不出话。
后来我在白牙口中得知,豆沫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我病房里,一开始在普通病房,以为我和之前下斗一样,一边看着我和白牙,一边和小护士逗趣。后来我的情况恶化,手术过后,住进特护病房,每天只能探视一个小时,豆沫无心在事务所接活,就在医院和白牙大眼瞪小眼,一到探视的时间马上第一个站在特护病房区门口,开始一直和我说话,我不回答他,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
在我危险期那几天,白牙瞥见豆沫蹲在医院角落里,环抱自己,头埋进胳膊下面抽泣,那几天,
老张头怕他再出什么事,几个人把他硬拉回事务所,趁人不注意,自己又偷溜出来,他那几个女友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试问,我有这样的兄弟,我还有什么不满足?谁都会有一个或者两个,表面懒散不羁,出了事把你当兄弟的朋友,这才是一辈子的财富。
隔了两天,嘴里能发出一个字一个字的声音,能够进行简单的交流。
“我残疾”我终于问出我的话。
豆沫一听,“毛线,想让哥一辈子养着你,做梦吧。”
我一听乐了,确保自己没事行,提心吊胆醒了这么久,落到地上那种踏实感,感觉不错。
期间,老大,老张头,小胖子来看过我一次,豆沫和白牙轮流照顾我,这就是没媳妇的痛苦,像豆沫,感个冒,一大群小姑娘送药,现在房间里扔着过期的,没过期的各类药品。
白牙躲着豆沫和我说:“阿坤,我告诉了老大墓下的事。”
我心想,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老大知道你是阳人,他是阴人。”
我想要开口问鬼丹的事。
白牙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我没跟他说鬼丹的事。”
“为什么?”
“我对你们老大不了解,你把我背出来,我不能把你送进地狱。”
地狱一词,我一直和魂魄说,第一次听别人对我说,糊里糊涂生活了这么久,自己的身世才刚刚抛头露面。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不能和别人分享。”白牙看着我郑重其事的说。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秘密,暗示我不能和老大说鬼丹的事?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世,不让我自己知道,上天不公,但我一定会挖出来,我不想生活在一张纸的世界里,我这张纸属于哪本书,我一定要知道。”
我说这些话,只有和我一样的人才会明白,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对于家庭的渴望,哪怕不需要见面,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的家应该是什么样的,不管心里是爱是恨,哪怕空欢喜,也要去看看。
“阿坤,我支持你,不过鬼丹的事,最好别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