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合着他们的聊天笑着,“那还有多久才能上到三楼。”
那只鬼瞅了一眼电梯,手指在计算着,最后,“快的话一会就到,慢的话还有一刻钟。”
“一一刻钟是挺慢的。”我极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但是这颗心脏不停的跳,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挂着一只眼睛,一只真的眼睛。
“嗨,一刻钟时间怎么了,在阳界只是一分钟,时间等量代比,阳界的一分钟相比阴界的一刻钟,有的是时间玩。不过兄弟,你可快点把这只眼睛吃掉,不然出去之后,会有很多人抢。”
听了这话,我心想,我倒是想有人过来抢,赶紧把这只死鱼眼拿走。
“兄弟,这只眼睛小的献给你。”我说着,其他所有鬼魂都投过来不满意的眼神。
那只鬼胆子真是不大,看了同伴的眼神,摇摇头,“兄弟,这只眼睛你就赶紧吃了吧,别馋着我们各位了,上面还有吃的呢。”
这时,那条挂在衣服扣子上的碎肉承受不住眼睛的重量,眼睛顺着我身上往地下滚落。和我说话的那只鬼一手从地上捡起眼睛,塞进自己的嘴里,呜囔呜囔嚼了几口咽下肚子里,吃完还满足的擦了擦嘴,“兄弟,刚才你不吃,现在你看看,这就是规矩,等会上去有你吃的,看看什么叫大餐。”
其他的鬼,看眼睛被吃了,眼神散去,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我悬着的心,慢慢恢复正常,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眼,得亏没有挂着碎肉,不然再让我把碎肉吃掉。想到这里,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连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一跳。
我再看看豆沫那边,也是小脸刷白的看着我,生怕我会吃下那只眼睛,同时朝我举着大拇指。
就这个动作都被旁边的一只女鬼看见了,这女鬼是看上豆沫了,还问一嘴,“帅哥你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鬼妻?”这只鬼脸上长了一脸的麻子,眼睛中间还有一个挺大的疤,估计是被车撞死了,到地狱做了整容手术。
豆沫因为嘴里有东西,连连摆手,女鬼还以为他在说没有,竟然害羞了。
我还想着看豆沫的笑话,这货走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举止暧昧的头枕在我肩膀上。豆沫刚才都想上手帮我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另一只手,伸过去摸摸他的头,朝女鬼笑了笑。女鬼看着我俩,跺了跺脚,走到一旁生闷气,还不时看我们俩一眼。
着实被自己恶心到了,这电梯原本是心里抵触的恐怖,现在在恐怖上面加了一层恶心。
看着这电梯上到二楼,迟迟不开
,等了许久,门开了,上来一个人,确定是人,这是之前在电梯里消失的其中一个人。我有些搞不懂,看其他的鬼都避让,刚才吃掉我衣服上眼睛的鬼,把我往后拉扯,低下头看着这人的后脚跟。
这个人上来之后,电梯跟冷冻室似的,我现在是鬼,对于冷没有概念,这种冷比冰库还冷。我瞅着这个人,一米八,三十来岁,高大尚,刚才看到正脸,第一感觉就是事业有成,多金。我还在乱看,那人转过头来对视我的眼睛,那眼睛中传递出一个信息,‘跪下’我愣了几秒钟,双腿打弯,真的跪在他面前,这人被鬼上身了。那边的豆沫低着头看着我,指指我的两只眼睛看地下。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不敬,眼睛看地下,那人还回过头去,冷冷的说了一句,“起来吧,哪个部分的鬼魂?”
我哪知道哪个部分的鬼魂,这鬼魂还分地方?我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低着头。
那人以为我是胆子小,不敢开口。“我看你胆子这么小,竟敢冲上来,我看你肯定是三岔口的鬼魂。”
我点点头,脸上一脸的怯懦。而他脸上一脸得不屑。一个鬼魂在人面前这么嚣张,我要是有身体,消灭丫的分分钟的事。接下来的时间,在我的不愤中度过。
上到三楼,我低着头猫着腰,出了电梯,出去的时候遵照其他鬼魂一样,朝电梯保持奴才的姿势,等电梯关闭才恢复。
“这是谁啊?”我问其他鬼魂。
一只鬼把我拉到一个角落,“以后见他躲远一点,这是鬼府君的奴才的亲戚,人家一个眼神就能要了你的命,看见没有,那个鬼。”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鬼走路摇摇晃晃,没有重心。“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现在他脾气好一点,有所收敛,不然你的小命都没了。”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我拍拍胸脯,“多亏你提醒我,我以后要小心了,不然自己的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