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伟歪着头看着我，“你终于想起来，没错，我就是孤儿院里的人，我就是那个每天偷偷从自己的碗里剩下来半碗米粥给你们吃的华哥。”

我脑子迅速回想，我们再孤儿院里，没有劳动力，吃不饱穿不暖，都是玲姐姐和华哥照看着我们，夏天的时候，华哥会带一些偷来的红薯给我们吃，我们吃的肉，也是华哥他们在地里烤肉省下来的肉。

“那涂伟怎么回事？”我问向涂伟。

涂伟长笑一声，“涂伟？解决他很简单，一场车祸，就把他么解决了。那些被领养的人都被带到孤儿院，就差你了，怎么样？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看着疯子似的华哥，咽了咽口水，那张脸是重度烧伤，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绝对不是自己的养伤养好的，这需要药品和治疗。“华哥，你这脸怎么回事？”

华哥摸着自己的脸，竟然笑了，“我的脸被烧伤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说的事你的脸是谁给你治好的？”我喘着粗气问道。

华哥已经走到了我刚才坐着的地方，我一步一步朝柳树的方向走，我记得小时候，华哥什么都会，就不会爬树，被王大婶骂了不知道多少次，怎么学都学不会。

“我这张脸？不过也多亏你，后来有一部分人来找你，看见着火的孤儿院，把我救了出去，然后我就变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你不害怕吗？”华哥摸着自己不对称的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华哥，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华哥脸色一变，“要不是你，我能是这个样子？要不是你，事务所会死那么多人？你知道那场火带走了多少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死亡的滋味，你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别怪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也该和兄弟姐妹们团员一下了。”

我看准时机，华哥还在说话的时候，一窜，爬上树，“华哥，人各有命，我当时也不知道你们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做的错的，我尽量弥补你还不成？”

华哥指着自己的脸，“弥补我？我的这张脸，你来弥补吧。”

我很为难的看着华哥，“华哥，我带你去整容医院，看看能不能修复。”

华哥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我。“我不需要，我现在只要你的命，我想要你的脸，用你的脸给我换上新的脸皮。”

我捂着脸，这他娘的谁答应他谁是神经病，“华哥，为什么你会把所有的事怪罪到我的头上，你

现在手上已经沾满鲜血，回头是岸吧华哥。”

我是已经无路可退了，看着下面华哥看样子是想爬上来，我他娘的真是自寻死路，跑他娘的树上来干啥？这么长时间了，华哥会爬树也应该的。

“阿坤，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恐高的华哥吗？”华哥一边笑着，一边朝我这边爬过来，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别提多害怕了。

我看华哥虽然再往上爬，似乎很笨拙。我又加把劲，往上爬了一米，下面的华哥，很吃力，坐在一根树叉上喘着粗气，“阿坤，这是一条死路，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呢。”

我在上面摇摇头，“我还不想这么早的死，我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呢，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华哥看着我冷笑一声，“那我过来抓你了哦，不要跑，我会轻轻的，轻轻地。”突然粗着嗓门说道，“掐死你。”

眼下我看也没什么好办法，已经捅破了窗户纸，一紧看的清清楚楚了，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玲姐姐喜欢你，你就是看不出来吗？你他娘的二十年前干什么去了，那时候你都十四了，有能力带着玲姐姐跑了，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又来找我们，你就是自作自受，孬种，胆小鬼欺软怕硬，软骨头。”

此时的华哥身子一僵，眼睛中一股杀意袭来，脸上依然笑着，“阿坤，你开来我这受死吧，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我肯定让你舒舒服服的死，没有一点痛苦。”

一张不协调的脸上，歪着嘴朝我笑着说，让我浑身一颤，“你为什么非要我死，我们死了，你就舒服了？”

华哥已经被我惹怒了，性格分裂严重，完全是认不认鬼不鬼的状态，让我心脏砰砰直跳。

我的位置已经不能再往上走了，上面的树枝已经承载不了我的重量，下面华哥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树叉要是我们两个站上来也是摔下去的命，下面都是石头，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