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疼吗?”凌不疑关心程少商,程少商摇摇头。凌不疑释然地笑了,“那就好!”</P>
“快来包扎!”上官澄立刻抓来端着药碗的医士送上前,程少商退下来将箭簇交给梁邱起,上官澄看见凌不疑趁几人不注意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少商弦,又看了眼背着身的程少商感觉今日她是不想用膳了,自己还是乖乖回去疗伤吧...</P>
——上官澄房中——</P>
“女公子,您要的东西奴婢都拿来了,可要奴婢帮您——”白栀将药品放在小几上,看向上官澄。</P>
“不必了,草药熬制那里离不了人,伤员有那么多,咱们能快些制好药就快些。白栀,辛苦你去替我看着,阿峋太马虎,阿嵘年纪小,他们看着我不太放心...”</P>
“女公子那你...”</P>
“我自己可以,你快些去吧。对了,跟黄芪她们说不用来给我送膳,我想好好休息...”</P>
“是——”上官澄见脚步声走远,转入屏风换上寝衣,坐到榻上,将衣带解开露出肩膀,白皙的皮肤上红黑色的血液已经快要干涸。上官澄拿起铜镜照向后背查看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拿起刀子为自己清理腐肉...</P>
半晌过去,上官澄艰难地将腐肉清理完,脸上已全是细汗,红唇也被牙咬出了血。上官澄从旁边拿出帕子塞进口中,拿起药粉就往伤口上撒,伤口的刺痛让上官澄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背后旧伤还未好全又添了新伤。待上官澄上好药,就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将药品收好后,便和衣侧卧在榻上,沉沉睡去...</P>
......</P>
上官澄悠悠转醒,就看见白栀正替自己擦着手臂,张口声音沙哑:“白栀...我睡了几个时辰了?”</P>
“女公子你醒了!”白栀见上官澄醒来,连忙将人扶起,“女公子,您发了热,奴婢煎好药过来找您,您久久不回应,奴婢情急冲进来发现您脸颊通红,可吓死奴婢了!”</P>
“我睡了很久吧...”“不久,只一个半时辰...”</P>
“叛军怎么处置的?”“女公子,这会子凌将军正审着呢...”上官澄听闻就要下床,“扶我去看看!”</P>
“可是...好吧——”白栀替上官澄穿好衣,扶着上官澄来到了院中。</P>
“阿姊!”程少商见上官澄来了,接替白栀扶过上官澄。</P>
“阿兄...”上官澄向凌不疑点点头,凌不疑担忧地看了上官澄一眼点点头。</P>
“为何留了这么多活口?”凌不疑问道。梁邱起抱拳回禀:“这群无胆鼠辈,劫掠妇孺时狠辣歹毒,一看打不过,降得可快了!”</P>
“从叛必死无疑!可盗用军械不过是流放而已...你们想定何罪,大可自己选...”</P>
“当真?”为首一人问道。上官澄虽虚弱但隐藏在袖中的手握紧了毒针,只待时机一到就送这些人上路,不过现在...在没得到情报之前...先留着他们的小命...</P>
“我们就是盗用军械,这批军械是早些日子别人卖给我们的...”凌不疑将刚拔出的箭簇扔在地上问道:“谁卖给你们这批军械的?”</P>
“这个...我们不知...”</P>
“好...都拉下去斩了吧!”凌不疑缓缓吐出几个字。</P>
“是!”叛军见黑甲卫围了上去,慌忙开口:“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P>
“慢着!”凌不疑又出声,上官澄斜着眼睛瞧了那些贼人,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药人一样,一样的死物...</P>
“我告诉你们!跟你们这种人没有守信的必要,身为武将,你们明知军械对于阵前将士来说如同生命一般重要,竟还敢盗用军械!可谓是罪该万死!”</P>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是樊昌将军逼我们的!他不满圣上让他镇守蜀地,所以才盗用军械以充军备啊!”</P>
“什么迫不得已?”程少商出声讽刺,“分明就是你们贪恋权柄和财物,明明这一切都是你们自作自受,装什么可怜!”</P>
“少主公,杀降不祥啊!”梁邱起劝道。</P>
“我来杀!我来杀了他们!”程少商在上官澄的同意下松开手走向前面,“杀降不祥,可他们又没向我投降,我来杀了他们便没有关系。我的婢女阿妙、家丁、车夫全都是被他们所杀...”</P>
梁邱飞听见阿妙,和程少商回禀:“那个女子我们只找回了部分尸首...”上官澄眉头一皱,将原本的毒针握的更紧,程少商缓缓转过头,眼眶湿润,又转头向那群贼人:“你们还配为人吗?既不想做人,那今日就当畜生!我就当你们是牲口,想如何宰杀就如何宰杀!”</P>
“你敢!我们兄弟化作厉鬼也要彻夜撕咬你!”为首那人喊出声来,上官澄直接甩出手中的毒针扎入了那人的脖颈,那人的眼神先是惊恐,又是愤怒,最后空洞,口吐鲜血,七窍流出黑血...</P>
“纯熙!”凌不疑没想到上官澄突然出手,上官澄走上前用自己的帕子系上了程少商的眼睛,抽出梁邱起的刀将那已死之人的头颅砍下,又将眼睛剜去,“我不喜欢你的眼睛...真恶心!”后面的贼人都瑟瑟发抖...</P>
“都带走!”凌不疑将程少商护在身后命令道,上官澄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血痕,嘴角扯起如同艳丽妖冶的罂粟花,将刀丢给梁邱起后抹了抹眼角的血,张了张口:“阿兄,我的药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