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P>
程少商搀扶着受伤的楼垚下车等待何昭君的车队...</P>
“咱们找何昭君劝说这法子当真行得通?”楼垚有些不确定地问程少商,两人对视眼中皆是担忧,“万一她不肯怎么办?”</P>
“以前我也没见她有多钟情于你,为何不肯?”程少商问道,“不过她刚全家战亡,我们待会态度还是要和气些,言辞绵软些,莫要让她觉得我们是上门欺凌来的...”楼垚和程少商点点头示意知道了。</P>
远处的车队前面扬着白幡,一片哀凉,家丁、车夫无不面容愁苦...</P>
“女公子咱们到了...”紫鸢掀开车窗,看着外面向正在假寐的上官澄说道。“是吗?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上官澄双眸睁开,眼神中不复曾经的灵动活泼,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般的平静。</P>
“呸呸呸!女公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紫鸢连忙打断道,“咦?那不是程娘子和楼公子吗?他们在城门口干什么?”上官澄侧头撩起窗帘看向前面的两人,“大概是来劝说何昭君,希望能成全他们的吧。我...我也没什么办法能帮他们,就不下去了...”上官澄放下车窗端坐在位子上,拿起手边的经书继续看,手边放着抄好的超度词...</P>
程少商两人看着迎面而来的车队,楼垚忍不住开口道:“如今何昭君已经这般惨了,要不...咱们改些时日再说...”</P>
“可...可你伯父肯等吗?”程少商也有些犹豫地看向楼垚,楼垚无话可说,“就算你伯父肯等,圣上肯等吗?”“那...要不...你去说...”楼垚有些退缩,程少商看向越来越近的车队,又看向楼垚,“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凭何身份去说?”楼垚点点头,“啊,也对!”说罢便鼓足勇气看向车队。</P>
“吁——”何昭君的车驾缓缓停在两人面前,何昭君掀开车帘看向两人,楼垚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安成君!我...我们今日来是特地来迎接你的!”</P>
“迎接我?接我干嘛?”何昭君冷淡开口。程少商开口道:“我们有话对你说。”</P>
“我还有件要紧事需要赶去,程娘子既有话与我说...不如同行?”何昭君依旧淡淡开口。楼垚连忙上前护住程少商:“少商与你又不熟!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P>
“阿垚放心,我不会加害程娘子。你若不信,我可以先父之名立誓!程家娘子,你既要同我抢郎婿,却不敢随我上车吗?”何昭君继续道。</P>
“你不必激我!我本就是要与你谈谈的。”楼垚一听这话担心地看向程少商,程少商也转过头对楼垚说:“阿垚,你腿脚不好,我随她去。”“若你看情形不对,可赶紧跑回来...”楼垚嘱咐道。</P>
“阿垚倒是惦记你,你们几个月的情份却胜过我和他十来年。不过阿垚跟在你身边也总比和我在一起强...”何昭君看向楼垚继续道,“你长大了...时辰快到了!我们快点走吧!”何昭君放下车帘。</P>
“女公子,程娘子上了何娘子的车...”上官澄的神色不变似乎早就料到,继续翻看着书简,“那便跟上去吧...”</P>
——廷尉狱——</P>
何昭君的马车缓缓停在廷尉狱门口,何昭君和程少商接连下车。上官澄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缓缓跟着...</P>
“安成君,一切准备妥当了。”门口的侍卫抱拳说道。</P>
“带路吧!”何昭君转过身看向程少商,“你带我来此做什么?”程少商不解。“里面...就是我说的最要紧的事...怎么?不敢进吗?”何昭君说完就快步走了进去,程少商也跟了进去。</P>
“女公子,程娘子她们进去了,您...”</P>
“我自己下去看看。”紫鸢替上官澄系好披风,上官澄也掀开帘子下了马车...</P>
“哈哈哈!”肖世子看见来人猖狂地笑了出来,“世子妃...这是来给我送行的吗?”</P>
“别叫我世子妃!”何昭君咬牙切齿地说,肖世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我是来取你性命拿回去祭奠我的父兄...”肖世子叹了口气又开始他的pua大法,“是我对不住你,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请善待我们肖家的其他人好不好?”</P>
何昭君冷笑一声,歪着头看向肖世子,“情份?什么情份?是将我大兄跟四兄头颅插在枪尖上向我父亲叫阵的情份?还是把五兄射死在沙场的情份?又或是一刀捅死我那身怀六甲嫂嫂的情份?还是将我傅母剜眼跺足的情份!”肖世子舌头抵了抵腮帮,仍然不屑,“圣上仁慈,原本念在你肖家从龙有功赏你全尸,是我上奏恳请将你枭首的!”肖世子不敢置信地看向何昭君,何昭君凑近他说:“从今日起,你们肖家只配世世代代为无头逆贼,遭世人唾骂!”</P>
“你说什么!我们从龙有功,这个江山社稷是我们肖家打下来的!就连如今的圣上都记下这份恩情!你要取我首级,你要坐实我们肖家叛乱!你这个疯女人!”肖世子如同疯狗一般骂道。“啪——”何昭君直接一巴掌过去,“闭嘴!我拼命赶路回都城就为亲眼见你被枭首一刻...”何昭君抬头看向天空,“时辰到了...你该上路了!”</P>
肖世子疯癫地点头:“好!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何昭君上前揪住肖世子的衣领,“好!若你做鬼,我父兄一定会再杀你一次!看看谁不放过谁!”</P>
“何昭君,马上就要行刑了,我们赶紧走吧!”程少商有些心慌。上官澄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手上摩挲着一枚破损的令牌,指尖被尖锐处刺出血珠,这种刺痛感让上官澄的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快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