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杨竹銮身形一动,往左偏移,可依旧躲避不及。
只听噗的一声,杨竹銮向前歪倒。
一击即中!
可让李安意想不到的是,歪倒在地的杨竹銮一个就地翻身,身形好似低飞的鹰隼,速度极快的继续往巷口逃去。
“嗯?避过了要害”
看到飞溅在空气中的鲜血,李安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
没有丝毫停顿,枪口对准杨竹銮的身影,直至清空弹夹!
连带第一枪,七发子弹一发不剩全部轰在杨竹銮的身上。
李安收起枪口滚烫的手枪,迈步朝前走去。
杨竹銮面部朝下,扑倒在地上,嘴里的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看到李安走到近前,他艰难的抬起头,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李安。
“你,你”
“你什么伱?你不会想说,我不讲武德吧?
可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见势不对就想跑。”
李安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后,蹲下了身。
“”
杨竹銮眼带不甘,一口气没上来,脑袋摔砸在地上。
伸手帮杨竹銮合上双眼。
李安目光一转,打量起杨竹銮身上的枪伤。
肩头中了两枪,右臂中了一枪,尤其是躯干的四发子弹,把杨竹銮的后背炸成了四个血洞。
伸手摸了摸弹孔。
除了右大臂刚没入肌肉的弹头,肩头的两颗弹头卡在骨缝里,躯干的四发子弹更是射了个对穿。
应该是第一枪击中右臂,弹头没入肌肉,破了铁布衫。
也就是说,铁布衫在面对第一枪时,有点用处。
只是在子弹直射的强大动能下,铁布衫那点防御力依旧显得脆弱。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李安丝毫不意外。
铁布衫是功夫中最具有神秘感的一种。
可以让人承受任何外力的打击,刀枪不入。
可事实上,铁布衫就是硬气功的一种。
人体共有一百零八个要穴,或者叫致命穴。
其中三十六个为死穴,七十二个为麻穴。
练铁布衫者,必先从运气作手。
即是所谓的内练一口气。
通俗点讲,就是用气绷紧部位肌肉,使其皮肉变得坚韧,并能带有卸力。
就好比普通人憋足一口气硬抗普通打击一样。
运气有虚实、浮沉、吐火、提棒八法
当练到丹田之气在体内随意运气,生成开合,得心应手的时候,即可用来闭塞身上的穴道,不受外来打击。
但是铁布衫必须留有一个穴道用来呼吸,这个穴道叫做气门。
也就是所谓的铁布衫罩门。
李安上次能打破杨竹銮的铁布衫,就是通过连续摔打产生的反震力,震散杨竹銮体内的那股气,这才破了杨竹銮的铁布衫。
当然,练铁布衫也不是只全凭一股气。
铁布衫,顾名思义,即为‘身穿铁质之衣衫’,意指全身如钢铁般能抵抗外力之攻击。
‘铁’字代表硬功外壮,‘布’字代表内气外壮,一刚一柔,一表一里,互为作用,是一种气在肉中的功夫。
基础,还是抗击打能力的训练。
先练皮肉,再练筋骨,进而逐渐练习各部的实力,最后练习运气。
通过经年累月,近乎自残式的由浅入深地击打全身,从而改变骨骼和肌肉的强度。
用医学上的解释,人体为了适应这种长期的击打,会发生一些代偿性的增生,改变骨骼,以及肌体表面的局部结构,用来承受长期强力击打的压力。
让人抗击打能力变强,意志力也更强。
这也就是功夫中所讲的,外练筋骨皮。
与内练一口气,两者相辅相成。
只是与其它功夫的外功相比,铁布衫的训练强度更加残酷。
可惜的是,时代变了
尽管杨竹銮显露出来的铁布衫略带玄幻色彩,但说到底也只是肉体凡胎。
铁布衫能抵挡冷兵器,可面对热武器的强大动能,用身体硬抗无疑依旧是不现实的事情。
这是这个时代对功夫的局限,也是这个时代对热武器的浪漫。
当然,练武到底有没有用?
这种事情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这个江湖中人依旧可以靠拳脚打出一片天的年代,你不能说功夫没有用处。
对于普通人来讲,练一身拳脚功夫,除了可以强身健体外,被人欺负时,不会没有反抗能力。
对于社团来讲,有几个身手厉害的红棍,最起码地盘可以再翻上一番。
功夫和热武器,只能说两者是相辅相成。
长期锻炼过后,远超常人的敏锐五感,加上徒手搏杀能力,如果持枪的话,只能是如虎添翼。
以这个时期避弹衣的水准。
普通人穿上避弹衣,挨上一枪,即便是手枪,也大概率会被子弹动能的冲击力造成挫伤,或者断上几根肋骨。
可如果是有着铁布衫的李安穿上避弹衣,挨上一枪,只要不打穿避弹衣,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特别是在复杂的环境中,有时候冷兵器比热武器更有优势。
这样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何况,现实社会,又不是枪林弹雨的战场。
在这个除了亡命徒,社团中人很少用枪的年代。
以一敌百的身手,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这也是李安立足的底气。
哒哒
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花曼、拳佬、段迎风三人急冲冲从巷口冒了出来。
身后影影绰绰的跟着十来个打仔。
显然是听到了枪声,循着声音过来的。
李安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抬头看了一眼三人,站起身来。
“这是”
花曼瞥了一眼趴伏在地的尸体,走到李安面前。
李安轻声说道
“你来晚了。”
闻言,花曼低头仔细打量起李安脚下的尸体。
等看清尸体的侧脸,花曼这才惊呼出声
“杨竹銮!”
听到花曼的惊呼,拳佬,段迎风也是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来。
“柯万长也死了,被杨竹銮杀的。”
李安冲另一边努了努嘴。
花曼顺着李安示意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仰倒在地,早已没了呼吸的柯万长。
柯德莉趴伏在柯万长的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见状,三人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复杂。
花曼站在原地,看了眼柯万长,又看向杨竹銮,心里只觉空落落的。
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仇人突然之间就死了
让一心只为复仇活着的女人,有些迷茫。
李安把花曼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脚踢了踢拳佬,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踱步走向一边。
来到李建军旁边,李安低声说道
“军叔,等会你和阿民、大春,轮流在这盯着点杨竹銮的尸体,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没问题。”
“还有,杨竹銮手下的那些人都是杀手,警觉心狠,注意点安全。”
“嗯,我知道了。”
李建军点了点头。
一群杀手组织成员待在城寨,敌暗我明,还有一个地支,总归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谁也说不准,那个地支先生会不会为杨竹銮复仇。
李安自然要留一个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