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可知修界的百晓生?”
陈文衫抿着茶回忆之前,总觉得自己在哪看过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自己看得那两本书,那书不就是百晓生写得吗?
“师父是说?”
“百晓生的消息大多来源于酒楼,茶馆。”
“可是这地方乱,得到的消息也不知真假。如果不分好坏都听了去,岂不是无用?”
姚九点头笑道:“你倒是想到关键处了。他们这些人被修界的人称为掮客,他们的本事就在于能够分辩他们听到的消息的真假和价值。好的掮客不仅仅耳力好,眼力毒,更有一颗善断的头脑。”
“修界的各大门阀世家和宗门手底下基本都会养着这么一帮人,这是他们消息的大部分来源也是保持掌控力的一种手段。”
“百晓生这个人啦,耳聪目明,还习得一手好阵法,这世间哪有他不知道的事!”
“师父,这样不好!”
姚九来了兴趣,问道:“哦,哪里不好?”
“这样没人能容得下他。”
姚九神色有些严肃,连叫道:“好,好,我徒儿真是个好徒儿。”
四周的人都转头看向他们的桌子,有人摇了摇头微骂道:“老神经!”
姚九也不去理他们,喝下一口茶接着道:“你说得没错,百晓生是世间最好的掮客,也是世间最惨的掮客。他掌握了的太多他不该知道的事,最后几乎半个修界都去追杀他,他的修为还没到通天彻地的地步,一手陈法虽玩得精妙始终敌不过人多势众。最后他被逼到锦江城内,在那里他自废修为,自聋双耳,自
瞎双目,才苟且活了下来。”
“师父,那这百晓生现在还活在这世上吗?”
姚九叹了口气,“难说,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找得到他了。这么多年了,有人说他活着,也有人说他死了。”
陈文衫咬着茶杯,心里对这位百晓生心生佩服,有魄力,够果断。
“哎,他还是太贪了。”
……
“菜来咯,二位久等。”
小厮将酒菜摆好后便离开,姚九拿了双筷子夹了块鱼肉放在嘴里咀嚼。
“嗯,不错,嫩,烧,这浇上的配汁刚好入味。”
陈文衫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咽了口口水,手里拿着筷子就准备夹下去。
“啪。”
陈文衫的手一下子缩回来,筷子险些掉在地上,揉了揉发红的手背说道:“师父干嘛啊?”
姚九笑眯着眼睛看向陈文衫说道:“我吃,你看。”
姚九将酒壶打开,快速动了动嘴巴,然后对着壶嘴喝了一口。放下酒壶的姚九再次说道:“多看,多听,多学。有些东西你唱戏的时候可得用。”
陈文衫瞥了姚九一眼,不情不愿地说道:“是,师父。”
陈文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四处看去,偶尔扭动下屁股换个方向,耳朵的耳轮不时微动。
姚九吮着鱼刺,一脸享受。
……
名川城城外有处破败的龙王庙,照理说靠近江流位置的龙王庙香火应该极为旺盛,但这四面的破墙掉漆的掉漆,坍塌的坍塌,一看就是年久失修没人照看。那庙门上有块牌子,黑色的牌子上还能看到几个残缺的金色字体。
“江……爷庙。”
只能依稀辨认出这三个字,中间那个字残缺的厉害,只有几条金色纹理存在。
一个身影四处张望了会,然后快速窜进庙门内。
庙里供奉着一个破石像,没有头独有尾。石像前面的香炉已经不见踪影,香台上很干净,应该有人常期打扫。庙里除了石像外,其他地方还算整洁。
那进来的人学着不知名的鸟叫了两声。
庙四处的角落里探出来几个小脑袋,看清人影后欢快地跑了出来。
“东哥,东哥,你回来啦!”
人影摸了摸几个小脑袋,从身后拿出一袋包子说道:“来,快吃吧。”
有个小男孩睁着大眼睛问道:“东哥,你吃了吗?”
“吃了,你们快趁热吃。”
几个孩子接过包子,跑到香台处分了起来。
人影独自坐在庙前面的木槛上,一人看着远处说道:“最近城主府也不知发什么疯,大街上的巡逻卫兵多了好几倍。于三哥那里也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可惜自己帮不上忙,以后我们这些人能不能生存还得看于三哥。可恶,出去又不收我们做工嫌我们手脚慢,收了又克扣工钱给猪食吃。现如今三哥罩着好不容易有条活路还要对付三哥,这些可恶的恶官。”
雨水被门槛上的门顶瓦檐分流,给了人影一个小小的避雨空间。
“还有今天那人,真是,穿得那么好看,不就是十两银子吗?有什么了不起!”
说着他有连蹬几脚,湿地受水飞溅as点乱泥。那模样,用周泰的话说极为像一个女子娇嗔。
这位少年还没超过十六,超过十六的都会被海河帮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