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川城的大道上有一辆马车飞驰,马车的前后各有两位护卫配刀驾马守卫着马车。四周的行人向街道两侧让去,为马车让出一条道路来。
有人低着头小声问身边的同伴,“这是城内哪位大人的座驾?”
身边的同伴望了一眼飞驰而过的马车说道:“瞧这马车的样式,似乎是城主府的小公子的。”
那人问道:“可是那位最受城主宠爱的小公子?”
傍边另一人插话,说道:“除了他,还有谁敢在城里这么嚣张?话说回来,小公子今日怎么没在红杏楼内?”
“谁知道呢?哎,你听说了吗?听闻近几日海河帮与城主府闹得不可开交!”
“嗨,海河帮与城主府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是,你说若是两边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们是站在海河帮那边呢,还是站在城主府那边呢?”
插话那人鄙夷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说道:“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瞎操什么心,你觉得你站在哪边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吗?”
“哎,兄台,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既然生在名川城便是名川城的一份子。需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这关乎着我们的切身利益。”
插话那人有些惊讶,“兄台,原来是读书之人,失敬,失敬!”
那人摆摆手,说话很谦虚却又掩不住其中的得意,“哎,兄台,过奖。那能当得起读书人这三个字,不过是看了几本薄纸,说出来的话让兄台见笑了。”
“谦虚,谦虚。难得遇见兄台,这天地之大,相遇即是缘分。你我如此投缘,不如今日小弟做东,去喝一杯如何?”
“甚好,甚好!”
“不如就选在红杏楼如何?”
“甚好,甚好啊!”
两人勾肩搭背地远去,留下另一人在风中,发丝凌乱,此人掸了掸布衣短衫,不着痕迹地淬了口唾沫。
“我呸,有辱斯文!”
马车上的马夫口中发出哨声,一拉缰绳,枣红的高壮大马仰起身子,那腹下毫无赘肉,前蹄有力地蹬动几下,而后稳健地落地。
车内的人身子一个颠簸,皱眉说道:“可是到府了?”
两侧的其中一位护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说道:“小公子,到了。”
“嗯,扶我下去吧。”
马夫听言半掀帘子扶着小公子的手,车下的护卫俯着身子给这位小公子当作轿凳。小公子踩着护卫宽厚的背部一个跳跃落在地上。
小公子伸着懒腰,打眼瞅了天空的太阳,说道:“嗯,今日的天色不错。”
舒展着身子,小公子到马前,如白玉葱翠的手拍着马头,说道:“阿福,照顾好我的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拿你是问!”
被称为阿福的马夫俯身抱拳说道:“是,少爷。”
小公子的手这么好看,不愧是城主府的娇嫩公子。小公子收回手后便进了城主府。
四位护卫将马交于阿福,快步跟了上去。
城主府占地颇为宽广,进门便是一块大庭院,院内有几位侍女,有的在裁剪院中庭栽多余的枝叶,有的搬着一大缧书把它们放在石桌上。
小公子看着搬书的侍女问道:“小翠,你们在干什么?”
侍女放下手头的活计,端端地行礼道:“小公子,老爷说今日天色甚好,命我们晒晒书房内的书。以免被昨日的雨水弄潮了。”
小公子点头嗯嗯两声,问道:“对了,我爹在哪里?”
“回禀公子,老爷在后院!”
小公子点头,挥手留下身后的护卫后径直朝后院行去。
穿过月门,就见到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亭内悠闲闭目喝着茶水。
“爹……”
中年男子睁开眼看向小公子,欣慰一笑,“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你了呗!爹,我听说外面的人说这几日我们与海河帮闹得颇僵,不知是否有此事?”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茶盏,“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在讨论此事!”
中年男子微微沉吟,说道:“此事与你关系不大,你不必担忧。”
小公子大跨步坐到了中年男子的对面说道:“爹,您是名川城的城主,孩儿是您的儿子。”
“你只管好生修炼,玩耍便是。这些事情自有你爹来应付。”
小公子有些微恼地看向中年男子,这句话在他看来很有几分哄孩子的意味,“爹,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也想替您分担一些事务!”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孩子长大了,不过在爹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好了,去玩吧,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烦恼!”
小公子无奈,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中年男子看着小公子的背影,目光慈爱,随后突然变了脸色,表情中又透着杀伐血意。
小公子迎面走来一位下人,低着脑袋匆匆走过。
“站住!”
下人停下来,回头俯着身子,“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