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洲的刀中客 第六十四章 一场闹剧(1 / 2)

叩天行 白沫城 1853 字 7个月前

从红杏楼回来的陈文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姚九的房门。

“师父!”

姚九的房间里空无一人,陈文衫看向月下窗台的那个黄色酒葫芦,准备踏进去的右脚收了回来。

目光在房间四处巡视,进一步确认姚九不在房间后,双手拉住门栓将房门关上。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陈文衫在姚九的房门口站立不动,一手环胸,一手摩挲下巴,自言自语道:“师父竟然不在房间,这么晚了会去哪里呢?”

事实证明姚九每次的外出肯定是去处理重要的事情,而且多半是与陈文衫有关的事情。

陈文衫低下的目光在自己的胸口停留,胸口处的符文有些灼热的感觉,在红杏楼时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好在自己极力掩饰才没有让梦儿姑娘看出端倪。

思考中的陈文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并用单手敲击桌面。

鼓点敲了三十七下,于第三十八下时骤停,陈文衫站起身子,走至窗边,夜色下的名川不复白日时的喧闹与繁华,大多数忙忙碌碌的名川人因为一天的劳累已经进入梦乡。

“师父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想不通便不想了,正如姚九曾说这里面多的是陈文衫不知道的事,这么纠结下去,不仅得不到答案,还会损伤自己的神魂,无功有苦,自找罪受。

大步跨过,一个背跃躺到了床上,扯过被子卷了卷,陈文衫闭上了眼睛。

时间悄悄溜哒,睫毛微动的陈文衫熟睡过去。

睡梦里有人在呼喊,似在密闭的空间,回荡重叠,“来,来,来……”

陈文衫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额上留下些许冷汗。

曦光忽起,群玉山头浮现一道弯弯的弧度。黎明的名川开始吵闹起来,大街上的吆喝叫卖,行脚商人的怒骂斥责,马匹行囊挪动时的噪响,五方杂七的声音混杂不绝。

陈文衫蓦然睁开眼帘,呼吸略显急促,圆睁睁的眸子盯着床头的天花板看了良久。

他掀开被子,起身行至桌前,拿起盖起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侵泡一夜的茶水很是苦涩,这也让陈文衫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脑子里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摇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昨夜已经约了梦儿姑娘,今日要去赴约。

洗了把脸,陈文衫便离开了自己房间,穿过春风客栈的大堂,从春风客栈的大门走了出去。

陈文衫原本打算去马车行租聘上次的马车,但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这次简装素衣去赌场。

红杏楼的梦儿姑娘一早就起来洗漱,没有过于的梳妆,只是抿了嘴胭脂红,衣服很隆重,发髻选择垂鬟分肖髻。

陈文衫上楼看见打扮完后的梦儿姑娘,表情精彩,轻咳两声后,陈文衫指着梦儿姑娘的衣服说道:“梦儿姑娘,你这衣服太隆重了,没有必要,今天我们简装出行。”

梦儿姑娘被陈文衫说得情绪低落,“公子是觉得梦儿姑娘不好看吗?”

陈文衫说道:“梦儿姑娘当然好看,只是文衫觉得梦儿姑娘还是换身比较好。”

“那就请公子先出去。”

陈文衫怔了怔,问道:“为什么啊?”

梦儿姑娘翻了个白眼,说道:“公子难道要看着梦儿姑娘换衣服吗?”

“好……”陈文衫看到梦儿姑娘的眼神不对劲,立马接着道:“好吧,那我在外面等你。”

梦儿姑娘点点头看着陈文衫,陈文衫疑惑地问道:“梦儿姑娘还有事吗?”

梦儿姑娘摇头回答陈文衫地问题,只是眼神示意道:公子请自觉!

陈文衫恍然大悟

,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哦哦,我马上出去,马上出去。”

退出去的陈文衫自觉地关上房门,在外等待梦儿姑娘换衣服。

无聊地转着扇子看着楼下离去的客人,陈文衫脸上浮现丝丝笑容。这红杏楼昨晚过夜的客人中有位客人一副衣冠不正的样子,慌慌张张地从后门离开,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门口有骂街的妇女声。陈文衫趴在二楼的扶栏上,乐呵呵的看好戏,梦儿姑娘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她并没有惊动看戏的陈文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子,梦儿姑娘也趴在扶栏上看着下面的好戏。

门口的小厮拦着冲进来的妇人,大叫道:“夫人,夫人,你们家老爷没在里面,你不要大吵大闹,你这样会打扰到我们的客人的。”

妇人一把推开小厮,叉着腰吼道:“放屁,你让我进去挨个找,那个挨千刀要是不在里面,今儿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撞啊,你还真没猜错,王大人昨晚还真在这里。阿威,去端盆清水,一会擦地用。”楼梯那里传来夏鸨母的嗓门。

被妇人推开的小厮“哎”了一声,转身进入后堂打水。

妇人转身眼神犀利地看向楼梯口的夏鸨母,指着她骂道:“好你个老骚狐狸,看你那一脸骚样,尽做些勾引别家男人的缺德事。”

夏鸨母挺了挺胸膛,扭着腰走到妇人面前,“怎么,自己没办法让男人交口粮,就去怪别人,你要是觉得饥渴,我红杏楼的大门随时给你开着,我这个妈妈的地位都可以让给你。”

妇人指着夏鸨母的手不断颤抖,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要脸吗?就你这样的,我家夫君看到都恶心,还交口粮,我呸。”

“彼此,彼此。你也总算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

妇人功力明显没有夏鸨母的深厚,被夏鸨母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趴在陈文衫傍边的梦儿姑娘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楼下的妇人听到后,看向二楼,正愁有火没处发的妇人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指着夏鸨母的手转向梦儿姑娘,骂道:“笑什么笑,你个小骚狐狸,长得一副人模鸡样了不起啊!”

“我……”梦儿姑娘被骂得脸红耳赤,奈何自己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站在原地受着。

一旁的陈文衫转变了自己的脸色,从二楼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地后,慢悠悠地走到妇人跟前,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刚才是在骂楼上站着的那位姑娘吗?”

妇人冷哼一声,说道:“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