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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江河湖海的门口,驾车的马夫对着车帘的人说道:“董老,已经到了。”
车帘内坐着的是刚从山海凌阁离开的董老,董老轻嗯一声,掀开帘子走出马车。马夫已经在地上放好了轿凳,董老下了马车往四周看了看,随后进入了江河湖海的院子里。
走过过道,那堂内坐有两人,董老上前拜道:“大先生,二先生。”
两人中,稳重的二先生开口道:“董老无需多礼,快坐。”
董老应答一声,落坐于椅子之上。
“董老今日辛苦了。”二先生说道。
董老再次起身拜道:“二先生折煞老朽了,老朽
是西祁中人,今日之事本就是老朽的分内,何来辛苦之言?”
“老头算你懂事,没有居功自傲,不然我非扯了你的胡子。”大先生,也就是余冉说道。
“师兄……”二先生不满意余冉的态度,语气微愠,说道。
“大先生是性情中人,二先生不必责怪大先生。”
“嘶,老头长进了你。”
“师兄,如果你在如此无礼,我便将你赶出去。”
余冉拗不过二先生,说道:“好,好,你来,你来。”
说完,撇了撇嘴,一脸不服。
“董老不必在意。”
董老是西祁的人,对大先生和二先生的为人都了解,清楚大先生的性子,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心生暗恨。
“二先生言重了,只是……”董老皱起眉头,说道。
“董老但说无妨,只要能为董老解惑的,在下一定为董老解惑。”
董老点点头说道:“只是老朽不明白,两位先生为何要为那少年如此大费周折。”
二先生与余冉对视一眼,眼神中各自有所涵义,最后余冉点点头示意二先生可以说出其中部分缘由。
二先生揉了揉鼻梁,说道:“这事还要从师父说起。”
“老先生,此事又怎会与老先生扯上关系?”
余冉坐正自己浪荡的姿势,严肃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这是小老头交待给我的事情,临行前他曾三番五次嘱咐我说一定要上心。”
“两位先生恕老朽多言,我观那少年虽有些气质底蕴,但也未到让我们西祁图谋的程度。老朽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在此,老朽却不得不多言。以我们西祁的行事风格,在一位少年身上花费如此多功夫,殊为异事。先生既然请老朽参与此事,还望先生告知老朽个中细节,以免临遇突发事故,让老朽难以斟酌。”
董老认真地看向余冉和二先生,这件事他得弄明白。
“图谋这两个字用得不妥,这件事隐情颇深。非是我们不愿告知董老,我们对于这件事也知之甚少,若非师兄回来告知于我,只怕我也被蒙在鼓里。董老你是西祁的老人了,师父的行事之道你是了解的,不到最后关头,便连我们也不会了解详情。”
“老头,我知道你心有疑惑,但你的疑惑又何尝不是我们的疑惑。我只能跟你说这么一句话,那少年如今被小老头看在首位,其分量不在我和师弟之下,甚至还隐隐有赶超的趋势。”
余冉的一番话让董老彻底沉默,那少年在老先生心目中竟有如此分量,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头,我这么解释,你明白吗?”
董老叹了口气,说道:“老朽明白,两位先生的吩咐老朽自会照作,今日之事只当老朽从未提过。”
二先生站起身子朝着董老拜道:“董老,有劳董老以后多多费心了。”
董老被二先生这一突然的举动惊吓不轻,忙起身回礼道:“二先生何必如此,老朽自当竭尽全力,不负两位先生所托。”
余冉撇了撇嘴,看着行礼的两人说道:“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对了,老头,今日赌场的损失,你得处理处理啊!”
董老嘴角轻扯,装作看向外面的夜色,随后对着余冉一拜,说道:“大先生,夜色已深,老朽该回去了。”
很明显,余冉准备拿董老当冤大头的算盘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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