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不愧是儒家博士官,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当先就问了出来了。他可是连始皇帝的国策都敢当面劝谏的人,自然不会畏惧皇长子扶苏。
“淳博士,我不曾反悔,我扶苏也不是那样畏首畏尾的人。博士勿要误会,实在是我们有了新的计划!大计划!”
扶苏不想让淳于越误会,急忙解释起来。但是说完大计划之后并没有继续说,而是看向了身后的乐正。这次前来阻止淳于越上书,乐正是跟扶苏分析过的,暂时不能把详细的计划告知淳于越。因为这个大计划里也有儒家的事!不,不单单是儒家,是诸子百家的事!现在就说出来,未免夜长梦多,说不定会影响到计划的实施。
“噢?大计划?”
淳于越看到扶苏闭口不言,只是看向了身旁的年轻人,不由得也顺着看过去。
过完大秦的新年之后,乐正已经17岁了。虽然担当千夫长的时候让乐正壮硕了很多,但是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此时的乐正只是一个正常的17岁年轻人应该有样子,并不健硕,当然在相貌上也还是可以哒,至少看起来不让人讨厌!
看到淳于越看过来,乐正倒是很坦然。这也是他跟扶苏商量过的,既然不能告诉淳于越计划的详细内容,那就由乐正用适当的方式劝导一下。
乐正对此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此时的儒家学说还没有像后世一样变本加厉,此时这些儒家的学士都还是淳朴可爱的,只是坚持自己心中的理念而已。简单点就是有些固执罢了。
“这位是?”
淳于越看到乐正坦然的眼神,心下也有些惊讶,这样年轻的少年人如何能得到扶苏的欣赏,想必这个大计划跟此人有莫
大关系吧。
“学生义渠城东营千夫长乐正,淳博士有礼了。”
说着乐正恭敬的施了一礼,依旧是坦然相对。
“千夫长?乐正?你是个武夫?”
淳于越听完乐正的介绍之后顿时有点不开心了,声音都放高了些!
这尼玛是个武夫啊!扶苏啊扶苏,你让一个武夫代替你跟我答话,这尼玛是什么意思!武夫!武夫懂什么!
听到淳于越有些不以为然的话,乐正顿时有点气结!这尼玛还是老长辈!我是武夫怎么啦!怎么啦!武夫得罪你了啊!这语气!你什么意思!
在乐正的心里可没有文武相轻的观念,毕竟来自后世新时代的乐正很清楚文武的重要,不是谁不看起谁的问题,而是互相依存的问题,哪里有高低贵贱之分!
但是淳于越可不这样想,如果乐正是哪个名师的弟子他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乐正是个千夫长!千夫长啊,多大点儿官!还是个武官!凭什么代表扶苏答话!
扶苏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是有了些不快,武夫怎么了,您老怎么就瞧不起武夫啊!要不是乐正再三推辞我都得称呼人家先生。人家好心好意的来劝你,你直接就开始瞧不起人了!
“在下就是个武夫!不知道武夫哪里得罪淳博士了?在下担任北地居义渠城东营千夫长以来,为大秦保境安民,兢兢业业,不曾懈怠!不知道淳博士为什么如此看待武夫?”
被乐正这样一说,淳于越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刚才还自称学生呢,这会儿就直接淳博士了。还是年轻啊,受不得刺激。想到这里,淳于越就有些小看乐正了,毕竟乐正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
“武夫?老夫对武夫没有偏见,只是觉得公子让一个千夫长来答话是何意思?是对老夫有意见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淳于越是看向扶苏的,此刻在淳于越心里扶苏让乐正这个小小千夫长来答话就是在羞辱自己。毕竟自己可是博士官啊,那可是学识渊博的人啊,让这个小小武夫来跟自己答话这不是在羞辱自己吗!
“博士何须生气,我扶苏怎么敢对先生有意见。不知道先生可还记得《明月千里寄相思》?”
扶苏这个时候不得不说话,要是真的误会下去,那肯定是不欢而散的结果。
“明月千里寄相思?你是说那首诗?这首诗我也有耳闻,我记得已经被陛下收入乐府等等你是说”
淳于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首诗就是这位千夫长乐正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