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皮衣,手上戴着一颗玻璃珠大小的金戒指,整副模样看起来干劲十足,精神抖擞。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就是我刚才说到的夜店老板一哥。
这时又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警戒线里走了出来,大概三十多岁,他亮出一张证件,上面写着“重案组法医贺成东”,然后对我们说道:“几位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贺法医走进这家夜店,店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就算经过了处理,味到这股味道我还是打了个冷颤。而且有些地方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这里面光线很暗,给人的感觉更加压抑。
贺法师吩咐了一声,就有一个跟我年轻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提着塑料袋走来放在我们面前。
我看到塑料袋里面全是用物证袋装着的东西,贺法医拿起来其中一个装着半截啤酒瓶的物证袋说道:“这里面都是凶器,用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啤酒瓶。通过痕迹专家对现场痕迹的勘察,还原了凶手的作案过程,我们可以肯定,这个凶手要么是一名精神病患者,要么就是在这种屠杀中寻找快感。”
然后,贺法医又拿起另一个物证袋说道:“这是凶手遗留的物品。”
我看到那是一包玉溪,柯帕最喜欢抽的一种牌子。我们一行人站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贺成东见我们没什么反应,就说:“我要把这些物证带回去做记录,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你们可直接问这位警官。”他指了指旁边刚才拿来物证袋的年轻人。
“好!”队长的目光一直看着那一口袋的物证袋,头也不抬回道。
我心说这些人一点都不敬业,就知道找一些刚出道的小毛驴来担着。
贺法医走后,一哥就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就像在自己的地盘上没发生过凶杀案一样:“我一定配合各位的工作,有什么吩咐,我都可以尽力协助,但是我想求各位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一哥看了我一眼,似乎感觉我在这一行人中并不是什么人物,他没有理我,对我家队长说道:“长官,能不能让我这个半老头子回去啊?昨晚的场面太血腥了,凶杀案发生之后我就被传唤过来,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合过眼,连饭都没吃一口!”
一哥向队长诉苦衷,队长连正眼都没瞧他,队长的目光一直在这家夜店内扫视。我看出了队长的意思,就说道:“队长,我对这里还算熟悉,我可以带大家进去看看。”
“不急。”然后队长对一哥说道:“还有没遭到袭击的店员吗?”
“有有有!有好几个!家离店里最近的是一个调酒师,叫宁浦,我这就打电话叫他过来。”
五分钟之后,那个调酒师宁浦就到了,这人染着一头金发,长相还算标志,就是眼神中透着疲惫和阴郁。
一哥看到宁浦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说道:“几位长官,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我第一次看见这半掉老头的时候,他还神采奕奕的站在舞台上讲话,讲的头头是道,看着就像
黑社会老大,如今这幅样子胆小如鼠,想到这里我就对他心生厌恶。
队长似乎也不太愿意跟一哥多说一句,点了点了让他离开了。等一哥三步并作两步的逃跑之后,队长就问这个金发调酒师:“具体说说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金发男人看起来精神恍惚,应该是被吓得不轻,东摇西摆的走到吧台的位置,我们也跟了上去,他在酒架上拿了一瓶红酒,倒在高脚杯里面,喝了一口,才用一种僵硬的语速说道:“昨晚我正在给老顾客调酒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在场的人就到处乱窜,然后我就趁着骚乱跑了。”
就这么简单?我质疑的看着这个金头发的男人,他眼神呆滞,不住的往嘴里送着红酒,一看以前就是在社会上飘的,那种人一般胆子都比较大,如果不是看到什么极其柯帕的东西,就不会是现在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而且这个吧台的位置,恰好能看全这夜店里的景象,他说他当时跑出去了,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跑出去吗?再看看这里遗留下来的痕迹,怎么看都有几十个人遭到了袭击。
“说具体点!”我提高嗓门心急的说道:“你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没有”
“没有?”我冷笑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高脚杯,把亮着的手机屏幕对着他的脸,我事先就把柯帕的照片翻了出来。当他看到柯帕那张不寻常的脸时,另一只拿着半瓶红酒的手突然松开,红酒瓶稀里哗啦的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