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站在了柴房门口，里面飘出来的丝丝缕缕血腥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P>

“就是这里了，李问水你别进去了，我死的样子有些吓人。”</P>

陈也站在他旁边说。</P>

李问水的手紧紧握着，好半晌后，他推开了柴房的门。</P>

只一眼，差点让他肝胆俱碎。</P>

柴房的地上，一具通体雪白的狐狸尸体被随意地丢在角落。</P>

狐狸白色的皮毛上不是血污就是灰尘，在他的腹部还有一个拳头大的伤口。</P>

李问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柴房，他僵硬着一双腿跪在了地上，伸出手将狐狸尸体抱进了怀里。</P>

“小狐狸，我回来了。”</P>

陈也叹了口气，“我知道。”</P>

李问水伸手在狐狸的毛发上摸了摸，他记得陈也最宝贵他的皮毛了，狐狸爱美，不喜欢自己的毛发有任何损伤。</P>

以往，李问水还会在山下给他买油膏，用来护理毛发。</P>

泪水决堤，李问水无声地抱着狐狸尸身哭泣。</P>

李问水声音哽咽，“原是不想让你受伤，怎么如今你却为我死了？青阳子告诉我，我生来就有情劫，若是动心，很快就会死。所以我才一直拒绝你，不敢接受你的心意。”</P>

他紧紧地抱住陈也，“我害怕自己死了之后，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倒不如断了你的念头，这样我死后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将我遗忘。”</P>

“早知今日种种，便该向你表明心意，带你离开福生观。”</P>

“是不是这样，你就不会死了？”</P>

陈也愕然，原来这就是李问水一直将他推开的原因。</P>

眼泪从陈也的眼尾滑落，到了空中又消散不见。</P>

他虚虚地抱住李问水，轻声道：“世事难料，如果我的死能够让你避开情劫，好好活下去，那我愿意。”</P>

李问水抱着狐狸尸身站了起来，他离开了院子。</P>

陈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好一路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