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的,他的诡回不来,而且快要被消灭了。”</P>
苏兆启回头扫视他的组织成员,摊着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P>
“所以我只能杀了他,否则拘役在他体内的那部分血头会失控,给我们来说也是威胁——你们没人会怪我吧?”</P>
他这么明知故问,立刻就收获了一大批“怎么会怪呢?会长明智”之类的恭维。</P>
然后他对人群后面的一个男成员招招手:“小凌,你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杀了他,我们降灵会死了一个重要成员,这笔仇决不能就这么算了。”</P>
被叫到的人走出来,脸色苍白,身形瘦小,完全还是个大男孩,最多也就十四五岁。</P>
“好的会长。”凌惠声音发抖,但是半点不敢违抗。</P>
他在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前蹲了下来,两只手哆嗦着,忍着想吐的冲动,抱住那颗零碎的脑袋。</P>
双掌完全触碰的瞬间,凌惠的眼睛猛地往上翻,一直到黑色瞳仁完全不见,只剩被血丝牵扯的恐怖眼白。</P>
然后他的双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忽然从破碎的脑袋上移开,开始在地上狂乱的涂画。</P>
吱吱吱的刺耳声音很快响起,是指甲在地上奋力抓挠。</P>
周围不少人都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只有苏兆启依然两手插兜,冷笑看着凌惠画画。</P>
十几分钟后,一副直径一米多的大幅“画作”出现在地上。</P>
那是一张人脸,画的十分生动逼真,如果不是用血画的,绝对是一副出色的素描作品。</P>
画完这张画,凌惠就像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板上。</P>
他眼睛已经变回正常的样子,不过双手还在发抖,十个指头的指甲全劈开,指尖的骨头几乎都露了出来。</P>
降灵会的其他成员无视他,全都在看地上那张人脸,并且立刻讨论起来。</P>
“生面孔,而且居然这么年轻,难道是哨塔特职?”</P>
“呵,怎么可能是哨塔?现在他们但凡有人手过来,不都得往北边那个无底洞里填?”</P>
“也是,那还能是哪儿冒出来的……”</P>
话题到这儿就卡住了,谁也看不出地上那张新面孔的来历。</P>
于是话题又往北边矿区延伸过去。</P>
“这都多少天了?北边的坑,哨塔好像一点没有填起来的趋势啊,也太没用了。”</P>
“哨塔没用是没用,但主要不还是会长厉害吗?能一口气唤醒那么多诡尸,反正绝对够他们忙了。”</P>
“狗屎哨塔,居然敢说我们降灵会是邪教,还想打击我们,哈,这就是他们嚣张的代价。”</P>
……</P>
在他们议论的时候,凌惠悄悄爬起来,又躲回到人群注意不到的角落里窝着。</P>
他还在发抖,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地上自己画出来的人像。</P>
他现在很恐惧,比以往任何一次画像都要恐惧。</P>
因为这次人像的眼睛是盯着他的。</P>
这让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就是他通过同事追溯和注视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注视他。</P>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只是通过一个死人的记忆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对方又怎么可能看见他呢?</P>
如果这种感觉是真的,那对方也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