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我来问问你。这些人间疾苦是谁造成的？”

苻广陵闭口不言。她知道答案，但是她不敢承认。来自剑心通明诀的反噬已经搅得她经脉逆行，若是再任由张行俭说下去，她必死无疑。

“换做任何一个人跟我说这些，我保证会立刻杀了他！”

“杀我呀！你怎么不杀我呢？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每每一到这种时候你就成了孬种。你这辈子除了逃避责任，你还会什么？你明知道百姓疾苦源自于修真宗门的盘剥凌虐，你也有能力阻止，结果你不但任由其发生，还公然为这种畜生不如的行径站脚助威。现在你反而指责我不守规矩？像你这种是非不分、只想着和光同尘的人比那些直接残害苍生的人更加可恶！你以为你救过几个人，就能赎罪了？你以为你施舍些小恩小惠让那些凡人对你感恩戴德，你就问心无愧了？我说你虚伪，难道说错了吗？”

张行俭指着苻广陵的鼻子骂个没完没了。

“天一剑派现在是很惨，可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东洲劫难将至，身为东洲最顶尖的高手，不思联手抗敌却携带细软逃往外洲。石中璧死有余辜！你也少在我这里装可怜，想当初你们天一剑派把别家宗门逼到绝路的时候，我可没见你皱过一下眉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你就权当是当初自己的懦弱换来的报应吧！”

噗！

苻广陵道心破碎，殷红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喷出樱唇，溅了张行俭满头满脸。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终于停下了。

“你怎么了？”看到苻广陵惨笑的脸，张行俭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了。

“你说得对，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彻底错了……哇！”

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苻广陵的生命气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流失。她脸上的痛苦表情逐渐消散，反而变得越发轻松。

一道朦胧光晕从苻广陵的身上浮现出来，丝丝缕缕的灵力如烟似雾缓缓飘散。即便她竭力控制，也根本无法阻止。

“你不要吓我呀！我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比你坏多了。你别死啊！”张行俭满脸愕然，完全没料到像苻广陵这种认死理的犟种内心竟会如此脆弱。

岳棠手疾眼快，一把抄起苻广陵的脉门，眉头不禁紧紧蹙起。那微微跳动的脉搏已经越来越弱。

破轮眼瞬间开启，银色星辉在岳棠瞳孔深处一闪而过，将苻广陵现在的状态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剑心已经碎了。”

“那怎么办？”张行俭是真的慌了。苻广陵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对手，可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妹妹，你有办法对不对？你说话呀！你有办法救她，是不是？”

破轮眼只能给出杀人的方法，没有救人的方法。但愿光环系统内能找到让苻广陵活下去的办法吧！

“我尽力试试吧。”说着赶忙点开系统面板，不管有没有用，先把各种增益光环给苻广陵挨个套了一遍。

灵力消散的势头暂时是止住了，但苻广陵迅速流失的元神和生命本源却根本无法阻止。

面前这张原本风华绝代的脸逐渐衰老，长发肉眼可见的开始泛白。岳棠急了，点开医美光环寻找苻广陵的年龄进度条。她记得当初聂云生生命即将耗尽之时自己就是用的这种方法让他返老还童的。

可当看到苻广陵的年龄始终定格在128岁时，岳棠的手停下了。苻广陵的情况跟聂云生完全不同，她并不是自然衰老，用医美光环调整年龄的选项根本不起作用。

“初爻！猫爷！快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