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P>
执辉懒得在这样的敌兽前,演绎在东郡的面貌,他如同本来的面目一样冰冷无情。</P>
看见执辉痛苦的表情,朵恤怀揣着几分欣喜,她以为自己已然得爪!</P>
然而下一刻,她错愕的发现:她确实刺中了对方,但“执辉”却在顷刻间消散!</P>
而战况瞬息万变,就在下一秒,攻势转换。朵恤感受到一柄锐利的剑指着她的后脑。</P>
于是,朵恤迅速举起了双臂,她无奈地叹气道:“停!好,我投降!”</P>
“只有这点程度?”执辉冷冷地看着他,爪中的利剑几乎戳到对方的后脑勺。</P>
但说起来,如果真按照着“执辉的性格”,他一定不忘继续挖苦朵恤道:都是他玩剩下的小把戏而已,没有意思~</P>
“切,一位陆地郡主的走驮,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朵恤不以为然地回答执辉,语气中皆是不屑。</P>
看来,执辉已经明白了他和这个不堪一击的秘海众成员之间的一个误会了。不过没关系,他才不纠正。</P>
“我不想和你废话,”执辉不放过她,“迅速老实地交代斐浴的去向,和你们秘海众在静谧渊一直以来鬼鬼祟祟施行的计划,我兴许会放你一条生路。”</P>
朵恤正想说些什么 却又被执辉打断:“另外,你不用指望就躲在那边附近的同伙支援你,”</P>
执辉冷哼一声:“我是想说,你们加起来也不配作我的对爪!”</P>
朵恤听罢,脸色很是难看:“哦?原来你已经发现了啊,那……”</P>
“奥斯提!你还不快来帮我?不用躲了!”她怒喝道。</P>
果不其然,在另一边枯萎的水草丛中,突然闪出一道极快的黑色之影。</P>
“你少来!陷入麻烦不是你自己蠢?”奥塞挥舞着锚斧,从一旁杀向伫立在原地的执辉。</P>
“奥塞”奥斯提,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名。执辉了然于心。</P>
骨子里厌恶来自陆地的兽人的奥塞,自以为通过极快的速度,已经掌握了优势,便破口大骂道:“陆地的蠢货!看这里,我会让你看到,你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P>
执辉轻睨了他一眼,但就在他转移目光的一瞬间,朵恤却凭借杀爪的经验捕捉到了气息的转向,爪子里再一次变幻出剧毒的刺匕。</P>
二者同时作难,试图对执辉形成两面包夹之势!</P>
“真的无聊。”</P>
即使执辉经常以这样更接近普通兽人的身份去靠近民众们的生活,但这不意味着,他忘记自己是一位责任在身的郡主。</P>
面对这样的喽啰,他打心底厌烦这拖沓的战斗。</P>
那就,迅速解决了事吧。</P>
只见奥斯提和葛莉丝双双迫近执辉的所在,下一刻,他们同时都惊讶的发现,自己无法再接近冷漠的灰狼兽人。</P>
痛楚这才迟缓地自他们身上蔓延开来,他们低下头,诡异的光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海洋的土地里生根成长,将他们牢牢困在了茎叶之中。</P>
朵恤恶念固执的双眸中,倒映着步伐凌厉的狼兽人。她痛苦地惊呼道:“不,这不可能!”</P>
只是一剑,二者架不住力量的强大,撞在一旁的渊壁和乱石上,他们的血丝在海水中被拉长、消散,他们的躯体滚起阵阵沙尘。</P>
七阶,八阶?这样只是一下便能把他们轻松扳倒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朵恤意识混沌,她的偷袭计划彻底落了空,她已无计可施,便只能宣告失败。</P>
“秘海众就这样的货色吗?真是不堪一击……”执辉摇头道,“也不知道你们耍了什么把戏,能迫害海郡这么久。”</P>
奥斯提运气没有葛莉丝好,他的头鳍正撞在锐利的岩石上,当场昏厥了过去。</P>
见此景,朵恤依旧不放弃,她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咳!也许,你还能救,咳咳,那只小子!但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你什么也不可能阻止!咳咳!哈哈哈哈哈!”</P>
终于,她也翻过身子,悬浮在海水之中,差一点彻底断了气。</P>
执辉对他们的状态丝毫不感兴趣,他没有回头,扬长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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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怎么了?”陌生的兽人发现斐浴没有再说话,于是继续靠近他。</P>
“我在这里待了太久,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这也换来的补偿便是,我其他的感官也更敏锐了,比如我能将身边的声音听得更加仔细,”兽人解释道,“我听见你的呼吸声有些乱,有什么麻烦吗?”</P>
斐浴的状况被对方完全说中了。深处在这样伸爪不见五指的漆黑深渊里,就在刚才斐浴听到他说出“fei yu”这两个字时,心中情绪万千——有错愕,有激动,有难过,因而呼吸变得有些紊乱。</P>
他勉强对上兽人靠过来的方向,面对无边黑暗的空间,他却无法将心中的五味杂陈说出口。</P>
“我刚才发现你似乎被堵住了嘴巴,想来可能是被绑架了,让我找找……”</P>
如果,没有意外,现在这唯一一位与他说话,关心着他的兽人,正是在多年前他失踪的父亲——斐三七。</P>
他感觉到“斐三七”又开始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摸索,终于触碰到背后捆他的绳子,随后“斐三七”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它。挣脱了束缚,斐浴仅犹豫了片刻,便赶忙活动起来。</P>
只是被背着爪子绑起来已有多时,斐浴被解开时浑身依旧发涨地酸疼。他立即去揉揉发疼的爪腕,嘴里轻轻扯出吃痛的嘶呼,而这些动静被“斐三七”听得清清楚楚。</P>
“看来你被困在这确实有些久了,孩子,你想离开吗?”对方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啊,别担心,我不是什么坏兽,只是一只早已放弃逃离这里的兽人罢了。”</P>
“但如果,孩子你想离开,我会帮你的,毕竟这里并不是一只孩子能够生活的地方。”</P>
“斐三七”犹如破碎的音箱,他的声音非常的沙哑。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把利锯在他的心上划拉了一下。</P>
而到了此刻,斐浴终于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恢复了许多,他便又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了。</P>
他的眼睛散射出蔚蓝的十字星芒,突破了这一方黑暗的领域。借助释放能力的契机,他终于看清了此刻伴随在他身边的兽人。</P>
可是,正是如此,斐浴却说不出话来,他甚至一度忘记了呼吸。</P>
一位身形看上去可能比他高大的兽人匍匐在他的面前,正在平静地微笑着。然而,他的躯体已经有些佝偻,看起来不能站立 。</P>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磨损得破破烂烂,说的直白而难听一点,就像是随意地罩了一块破布在身上也不为过了。头顶、肩膀、腿跟、尾巴上,很多地方都粘黏着散发出微弱的腐烂气味的旧藻。而他区别于海洋兽人,身上有着看上去贴近会有些扎的晦暗肮脏的绒毛,如果不仔细瞧,会把这样的他看做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P>
斐浴认出了与过去镜中看到的自己如此相似的面容。对视着斐三七的眼睛,斐浴感受到似有一把利刃插在胸口上,闷闷的难以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