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下来了,再回到东厂的徐宝就是名正言顺的东厂提督太监了。
东厂大厅里还是从前的摆设,正中的墙上是一幅硕大的岳武穆的画像,前边儿摆着一张金丝楠大椅上铺着一张白虎皮,还是印象里的质感,坐上去整个人恨不得都陷了进去,舒服倒是舒服,不过。。。
“这样不好。这等虎皮便是宫里也没有吧?咱们东厂却有一张被我坐在了屁股下边儿,回头让宫里边儿知道了图惹人言,不打不小也是个忌讳。”
曾柱将一本册子翻开递过来,笑道:“可不止一张,咱们东厂有三张,只是另外两张存在库房里罢了,我和橘子没好意思用。既然宝哥你说不合适,那回头送到宫里去就是了。
这个刘瑾一个无名小卒,咱们实在知道的不多,就这两页儿还是宫里边儿的存记。宝哥儿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多,那得再给我两天。”
“两天?宫里边儿我随口点个人你两天就能查出跟脚?咱们东厂的手可是挺长。”
小橘子坐在自己特制的铁木大椅上扭了扭屁股:“这算什么?宝哥儿你一句话,别说是刘瑾,就是他祖宗十八代,八十代,咱们也不是查不出来。这几年别处不敢说,京中上下,尤其是宫里,柱子哥可是下了大力气。”
闻听此言,徐宝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京城是东厂的大本营,宫里是大伙儿的老巢,柱子在自己的地盘上下力气也不能算错,只是有些不妥。毕竟按照自己当初走时的布置,宫里的监视是归于西厂的。
当然了,自己当初的那许多布置大多都出了岔子,不说别的,如今西厂都关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东厂外,刘瑾对着东厂的大门口咣咣的磕头,额头上青紫一片,路过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也不在意。
徐宝回来之前刘瑾就已经在那儿候着了,等徐宝一回来他就跪在地上认爹,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他还要什么脸面?
徐宝当时颇有些像电影《食神》里史蒂芬看到唐牛义无反顾的在电梯门口拉屎的感觉,错愕,诧异,好笑,但同时也有点儿佩服。
徐宝没理他,径自领着柱子和橘子便回了大厅,路上顺便让柱子把东厂中关于刘瑾的过往档案拿来。
小橘子纠结半天,憋不住,还是问道:“宝哥儿,你不会真要认下这个刘瑾当儿子吧?”
“儿子肯定不行,不然传出去他丢人我更丢人。充其量一个干儿子。”关于刘瑾的记录不多,除了生年籍贯以外有用的大概就是入宫之后被送去了直殿监,被一个叫刘大金的老太监认下作了儿子,跟着改本家“谈”姓为刘。
哦,还有一点,这刘瑾老家生身父母双亡,还有个弟弟也不知是死是活,如果还活着算是他如今在世的唯一的亲人了。
这很重要,有亲人就代表了有后顾之忧,有私心,尤其对于宫里的太监来说,这不大不小也是个减分项。
隐约记得历史上的那位刘瑾最后的罪名就是“谋反”,谋反当皇帝然后把位子传给他的侄子。
这么说来他这个老家的弟弟应该是还活着。
“宝哥儿,干儿子也丢人啊,他年岁跟你差不了两岁,认你当爹,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你要想要儿子了你随便儿说,随便儿点,只要你看上了哪怕是个带种儿的我也给你拉进来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