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天佑走出了暖阁后便在坤宁宫各处巡视起来,目之所及,并无任何的异样,还是那些宫娥太监,还是那些雕梁画栋。他不会质疑怀恩的发现,但大概的前后走了一圈毫无发现,心里不禁有些厌烦起来。
这份厌烦来自于乾清宫,来自于徐宝,也来自于怀恩。
当年的那一场内廷大试,明明是自己赢了,按照宫里约定俗成的惯例,接下来自己的人生应该是一飞冲天才对,进入司礼监先为行走,后为秉笔,最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礼监掌印,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内相”。
他当上了司礼监的行走,可是接下来这些年,怀恩却没有在对其有任何其他的照顾,只是让他在司礼监沉寂了下去。
怀天佑以为这是要磨砺他的心性,但眼见得李玄坐上了秉笔,似乎下一步就等着怀恩告老之后便要当上掌印;徐宝当上了东厂提督太监,以其与皇帝还有两宫太后的过往交情,接下来必然还是要兼上秉笔的位置的;最后一个秉笔的位置现在属于梁芳,将来肯定是落不到他儿子梁全功的头上。
怀天佑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留给自己的,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怀恩的身边又蹦出来了一个马永成。
马永成!
怀天佑每次想起他都会恨得牙根痒痒。
入宫四年的小宦官,本来只是个神宫监里的一个扫撒宦官,连爹都没有,也没什么家室背景靠山,结果却就被怀恩收为义子,送去内书堂读书,之后更带在身边形影不离,悉心栽培。
怀天佑不得不怀疑,梁芳屁股下的位置是不是已经被怀恩预定给了马永成!
本来的司礼监掌印位置被李玄抢了怀天佑就已是不满,再加上马永成的出现,这份不满已然转成了怨愤。
凭什么?
我怀天佑比他们到底差在了哪里?!
看着乾清宫屋顶那不时闪烁的火花,怀天佑暗暗捏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知晓我怀天佑的本事!”
坤宁宫里怀天佑的独白传不到乾清宫,就算传了过去,徐宝此刻也是无暇理会。面对了凡,徐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本以为以先天之境对战了凡该是轻松取胜,就算不轻松,也定然是稳操胜券,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徐宝甚至有些怀疑一旦时间拉长,自己恐怕会败。
这就是一支铁王八!
没有任何贬义或者讽刺,只是单纯的一个形象的描述。
木棉袈裟配上金刚不坏体神功的横练堪称不破,即便是太阿剑之利也只能在了凡的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子,没有任何实质的杀伤。而达摩神剑配合上那套从未听闻的达摩剑法每次出手,都是一道铺天盖地的剑气,徐宝速度再如何迅速,也都在这剑气的笼罩之下,只能硬抗一次,再进招上前,运气好留下一道血印子,然后再被剑气逼退,算是无功而返。
如果说徐宝掌握了速度的压制,那了凡便是拥有着绝对的防御,彼此谁也奈何不得谁。
“老东西,我还就不信你的内力能高于我!”徐宝再次仗剑前冲,低伏着身子好像一道黑色的流光,一剑划开了凡划来的剑气,再刺其未被木棉袈裟笼罩的肩头。
太阿剑仿若毒蛇般咬在了了凡的肩头,留下一个浅浅的血点儿,片刻之后却化身亿万,凛冽的黑色剑芒将笼罩了了凡全身。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行云流水一般施展开来,围绕了凡身前身后,也没有什么目标,也不管什么木棉袈裟,他要一次把了凡的金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