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好不容易”才缓过去,慢慢地坐起来,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是个罕见的病,如今只有父皇和母后知道,一直当是个秘密般守着,本来也不该告诉你的,可在你面前发病,也瞒不过去了。”
吕轻禾蹙眉道:“御医说没办法治吗?”
“你方才说,想走遍大江南北,真好啊,本王也想去的,可本王这身子”燕王苦笑一声,“算了,以后你如果回京,便把本王的牌位也一块带去吧,让本王也好好看看北青锦绣河山。”
“兴许还有希望的,你别灰心,这天下间名医这么多,一定有办法的。”吕轻禾见他这样悲观,宽慰道。
燕王看着吕轻禾,“父皇这两年也在广寻名医,可惜都没有找到不说这些了,免得叫你临走还伤感一场。”
吕轻禾有些犹豫,“那府中的人都知道你得病吗?”
“没有人知道,父皇不许说,本王是皇家嫡子,如果本王死了,许多人都会支持大哥,没了嫡子当立长子。”燕王耸肩,装作毫不在意却隐隐流露了眼底的脆弱。
吕轻禾明白,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就先不走了。”
“别,你该走还是走吧,”燕王心底一喜,但是面上却十分抗拒这种同情,“这是你少年的梦想,你应该去追梦的,不必可怜本王,本王希望你开心。”
“不碍事,反正就一年的功夫,等你死了我再去。”吕轻禾道,又觉得不妥,“我的意思是,一年之后,兴许有可以治你的人出现呢?这说不定的。”
吕轻禾伸手过来,握住燕王的手,给他鼓舞。
燕王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她的手指和袁梦怜的不一样,不太柔软,手指关节分明。
再看着吕轻禾脸上写满了殷殷关切,燕王顿时觉得自己很卑劣。
听到她要走,他很难受,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她走。
如今倒是顺遂了,可燕王心里却很不安。
万一被识穿,她一定会觉得他很有心机吧?
他想坦白,但是,看着她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传来的丝丝温暖,燕王觉得,明天再说不迟。
上官尘带着袁紫萱回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