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觉得方洁伤了他,虽喝了些酒,心中那段郁闷,仍未完全消散。</P>
他有意上去坐坐,向芬姐吐吐苦水,又见吴松略有不安,不时看表,明白他担心什么。</P>
在吴松面前,一人去芬姐家,到底有些不妥,于是,拱了拱手,辞谢而去。</P>
回宿舍睡下,脑子里全是方洁。他怎么也搞不明白,在家乡时,方洁那样一个规矩的女人,怎么到了东莞,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P>
他拿起手机,翻出方洁的名字,给她发了条消息,不是文字,只有一个微笑的表情。</P>
次日早上,被闹钟催醒,起床上班,看到方洁的回复,才发现昨晚的信息,发送时间为凌晨两点。</P>
方洁早上看到,回复倒很正常,语气里充满关切,问他怎么那么晚还没休息,是不是有什么事?</P>
庆生看完信息,想了许久,没有回复。</P>
中午刚下班,方洁就打了电话过来。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庆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同样的话,她前前后后问了三次,用不同的语气和格调。</P>
庆生心想,总躲避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开起了玩笑:“晚上睡不着,想你了呗。”</P>
谁知方洁说:“我才不信呢。我知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有很多……”</P>
方洁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P>
庆生问:“很多什么?”</P>
方洁答:“很多朋友。”</P>
原本,方洁想说肯定有很多女性朋友。细一思量,觉得不妥,忍住了。</P>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庆生说,“实在不相瞒,我常常想起以前,和你去母猪河散步的时光。”</P>
方洁叹口气:“都是些陈年黄历了,老提它干嘛。”</P>
“可我一直记挂……记挂着你的好。”</P>
“你真的记得吗?”</P>
“当然。”</P>
“我看未必吧。其实,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你只在乎你自己。”</P>
“怎么可能呢?”</P>
“那我问你,我哪天生日?”</P>
庆生一时语塞,他真记不清了,只恍惚记得,好像就在这段时间。</P>
“还记得我那天给你打电话,说要请你吃饭是哪天吗?”方洁语气淡淡的,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P>
经她这么一提醒,庆生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方洁不会平白无故喊他过去吃饭,打着电话同时,他翻出日历,看了农历日期,才意识到,他把她生日给忘了。</P>
忘记也还罢了,自己刚才还深情款款,现在啪啪啪被方洁打脸了。</P>
“对不起,阿洁。”庆生只能道歉,他记得方洁曾对他讲过一句话,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他现在愿意改,还来得及吗?她还会给他机会吗?</P>
转念再想,难道因为没陪她过生日,她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到别的男人的怀抱?</P>
然而,自己错在先,又怎么能怪罪方洁呢?再说,他俩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P>
你夜晚和果儿共度良宵,她就注定孤枕难眠到天明?</P>
倘若如此,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何区别?</P>
庆生心知自己错了,最好的解释办法,是效仿古人,负荆请罪。</P>
此类事体,宜早不宜晚。当天下班,庆生顾不得沐浴更衣,出了厂,就往长安奔。到达长安,再搭摩的,来到长辉集团。</P>
在二号门拍了张照,发给方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