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最近挖草药，身体健壮不少，这点重量还是可以承受。</P>

又是负重前行的一个早上。</P>

等今天卖了钱，一定要买头骡子，小的也成……</P>

桂如月一步一个脚印，咬牙琢磨。</P>

终于来到平安药铺。</P>

李老头大吃一惊：</P>

“娘子，你这是哪里来的药材，这么多！”</P>

桂如月低头敛眉：</P>

“我家穷，没得田地，男人不得已做了猎户，在山上采到的……”</P>

李老头半信半疑，山上能有那么多药材？</P>

“你们那儿是什么山？”</P>

“耗儿山。”桂如月如实相告。</P>

李老头立马萎了。</P>

耗儿山谁不知道哇，整个容县出了名的十万大山，哪个想不开的会去里头挖药材？</P>

一不小心就出不来了！</P>

这小娘子，一家人真是要钱不要买。</P>

李老头摇摇头。</P>

“娘子，看你这药材来得辛苦，我给你个实惠价，一共三两。不过……”</P>

他装作不经意地看看门外，压低声音。</P>

“你下次来还是注意些，不要孤身一人，这药材也是财，被人盯上就麻烦大了。”</P>

桂如月谢过李老头。</P>

出门后，果然感觉身后跟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P>

桂如月当做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去买箩筐、买米、卖盐、买糖……</P>

越买越往人多的地方挤。</P>

买到最后，终于把那人挤没不见。</P>

她松了口气。</P>

转个身正准备回家，又被一处热闹的人群吸引住目光。</P>

那是一个江湖卖艺人，牵着一只母猴子在杂耍。</P>

定睛一看，母猴子怀里还有一只小猴子。</P>

“大家走过路过，瞧一瞧看一看哈！见过耍猴，见过训猴没有？这大山里新抓的猴子，够野，今天就训给大家看啊！”</P>

卖艺人吆喝着，一边扯着铁链。</P>

铁链的另一头是个铁环，套在母猴脖子上，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脖子上一圈血痕。</P>

铁环内部有铁刺，母猴只要不听话，卖艺人就扯链子，铁刺深深扎入母猴皮肉。</P>

母猴的脖子鲜血淋漓。</P>

母猴面色痛苦，她怀中的小猴更是惊慌失措。</P>

可是卖艺人强行抢过小猴，把它呈大字绑在一个铁环上，将铁环四周点火。</P>

小猴吓得吱吱叫。</P>

卖艺人在一旁滚铁环。</P>

母猴眼含热泪，疯狂地追逐铁环。</P>

围观的人兴奋地鼓掌叫好，时不时还有人故意扔个石子，把母猴绊倒。</P>

看它摔得四脚朝天，又拼命站起来追铁环。</P>

大家看得高兴，就会有这么几个人，往卖艺人身上扔铜板。</P>

铜板扔得越多，卖艺人越高兴，甚至一边滚铁环，一边扯铁栏。</P>

人群最兴奋的时候，他甚至抽空给母猴几鞭子，或者给小猴几鞭子。</P>

猴子的惨叫声，几乎与人无异。</P>

一时间，吱吱声、哄笑声、铜板落地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P>

桂如月忍无可忍：</P>

“住手！”</P>

表演被迫中断，卖艺人很不开心，等着跑到场中央的桂如月：</P>

“小娘子，你这是走什么？莫耽误大家开心！”</P>

桂如月不想跟他争什么虐待动物之类的废话，她很直接：</P>

“我要买你这猴，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