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大致情况,信端起茶杯将温热的茶水饮下,他看了眼外面那月光下的庭院,深吸一口气问:“她所在的山洞在哪里?”
山姥指了指西面说:“在奥多摩町北面的本仁田山上,我的那位朋友也在那里,她现在正看管着洞穴以免琼子她出来杀人。”
“她一个人没问题吗?”信问。
山姥摇摇头,回答道:“没问题的,在我离开前还特意施法留了数道封印,琼子虽然阴气暴增,但想要突破我的封印,起码还得七天,所以咱们完全来得及。”
“这样啊,那咱们现在出发?”信看了眼仓木樱。
仓木樱和他对视着,眼中写满了无奈。
山姥似乎又窥视了樱的心理,她摇头说:“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等明天吧,明天直接坐青梅线的列车去,去了那里还有一段漫长的山路。”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信,见他面色不变才继续说:“所以还是等养足精神再说。”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等等吧。”
信重新倒了一杯茶开始喝茶。
听信不打算晚上去,仓木樱松了一口气问:“明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信直视着她的眼睛,直到她脸色有些微红时才说:“你是自由的,这种事情你应该自己决定,而不是问我。”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仓木樱神情低落。
见她这样,信心神为之一乱,他的本意并不是责怪仓木樱,而是想让她明白他不是她的束缚。
不过现在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应付女人,果然不是他所擅长的。
还是山姥猜出了信的想法,她望向仓木樱,点头说:“信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是想让你为自己做选择,你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关系,等以后要是你结婚了,还这样畏手畏脚,那就会让他感到愧疚。”
“啊……是这样啊。”仓木樱涨红了脸偷偷的看了信一眼。
信依旧脸色不变,只是喝的茶水变多了一些。
夜越来越深,山姥和仓木樱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信呆坐在一旁完全插不进去她们的话题,果然在女人聊天的时候,男人最好还是躲远一些,不然就像现在,他都已经把电热壶中的水喝干了她们还在聊。
端起茶杯,信见没有水了直接走进了厨房当中。
在他烧热水的时候,仓木樱忍不住向山姥打听那个欺骗了她女儿琼子的男人。
山姥满是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说:“他对我女儿说他叫木村拓哉,我尝试用他的名字寻找他,但却什么也没查到,他的本名肯定不叫木村拓哉,至少绝对不姓木村。”
仓木樱的眼角抽了抽,就说嘛,曾经最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跑到奥摩多骗人。
“唉。”山姥又叹息一声,在她身上仓木樱完全看不出一丝鬼怪的邪恶气息,山姥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看到自己女儿被骗的可怜母亲。
安慰了山姥两句,仓木樱突然想起山姥有读心的本领,既然她们有这种本事,那她的女儿又为什么会被骗呢?
出于好奇,仓木樱问道:“你们不是会读心吗?既然如此那她怎么会被骗呢?”
山姥咬着牙,狠狠地说:“还不是因为他带着屏蔽心理窥视的法器,从他接近我女儿开始,我女儿就一直查不了他的心。唉,这也怪我,要是我一直跟着她或许她就不会这样了。”
仓木樱摇摇头,不赞同的说:“就算你一直跟着她,恐怕她有一天也会吃亏。”
“嗯?这怎么可能?如果我一直保护着她,她又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山姥瞪大了眼盯着仓木樱。
仓木樱摇着头,一边指着她自己一边说:“就像我刚刚那样,我今天做事一直想着他会怎么看,这样一来,我给他带去了一丝压力,这样让他会感到不舒服,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俩差点因此关系变差。”
说到这儿,她收起手说:“我想琼子应该和信一样,你保护了她数百年,她应该已经厌倦那种保护了吧,就像笼中的鸟儿,它们无时无刻不向往着天空,不向往着自由,人和鬼就像那鸟,他们同样都向往自由。”
山姥沉默着,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数百年间她和她女儿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僵硬,她本想成为保护她的屏障,没曾想,她竟然会变成囚禁她的牢笼。
缓缓地低下头,山姥低声自语:“抱歉……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外面实在太危险了,我只是……对不起,琼子……”
仓木樱见山姥悲伤,于是便要安慰,正当这时,大门突然响起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还能听见贺茂优作的喊声。
“信!快开门,我在这附近感应到了一股阴气……信?你在家吗?快开门啊。”
山姥听到有外人来立马收回泪水调整好感情。
信也听到了贺茂优作的声音,他伸出头说:“你们继续,待会儿我带他去后院。”
“不用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去睡觉吧,山夫人,我给你准备客房。”仓木樱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