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两个人忙着黏黏糊糊暧昧拉扯，成辛以没说清楚是几点出发，她也没问。唯恐拖沓进度，她早上到得很早，尽快把工作处理完，午饭时间也跟着提前了一些。和陆瑶走进食堂时，齐主任正跟曲若伽、孟余和施言坐在同一桌边吃边聊，抬头看到她们，便热络招呼着一起过来坐。</P>
“你们没有一起去监所么？”</P>
她下意识就问了一句，问完才发觉有些不妥。她还没有做好被其他人知道她和成辛以的真实关系的心理准备。</P>
好在这几个人都正顾着往里挪，腾出空位，没多想。</P>
曲若伽回道。</P>
“尚吴和杨爷跟着头儿去了，我们仨留在队里查其他的事情。等下午再跟他出去。”</P>
等两人坐下之后，吃了一会儿，坐在对面的齐主任突然咂了咂嘴，直勾勾盯着对面方清月正端到嘴边的汤碗，一脸探究思索。</P>
“我发现一个问题。”</P>
方清月心一提，动作顿住。</P>
齐主任继续道。</P>
“你们一队最近作息挺不寻常啊，是不是？”</P>
她默默松一口气。</P>
“咋说？”孟余问道。</P>
“这要是按以前，有大案子了，小成能让你们这帮兔崽子这么悠闲，准时准点儿来吃饭？还是三个人一起来的？”</P>
“嘿，说啥呢，我们可不悠闲！最近累死了！”孟余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从齐主任餐盘里顺走最后一块红烧肉。</P>
齐主任晃晃手指。“但跟以前比起来，还是不一样吧？我可记得，当年小曲刚转正那段时间，正赶上有桩性质挺恶劣的杀人案，那家伙给你折腾的，连着好几天一顿正经饭都没吃上，委屈得还偷偷躲桌子底下哭鼻子呢！被我发现了，还骗我说是沙子迷眼睛，那小可怜的样儿……”</P>
曲若伽涨红了脸。</P>
“……齐妈……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拿出来糗我……”</P>
“不是糗你，这是就事论事，你比当年那不是成熟多了。我觉得，你们几个最近好像比之前得心应手多了，是吧？”</P>
孟余笑眯眯地瞅了曲若伽一眼，又看回齐主任。</P>
“不过说真的，齐妈你也发现了？”</P>
“发现啥？”</P>
他用筷子尖敲了敲自己的餐盘，上半身凑近桌沿，神秘兮兮道。</P>
“头儿最近，有点变化。”</P>
“啥变化？”不仅齐主任，除了方清月之外的其他人全都转头好奇地盯着孟余。</P>
“周一晚上，我们忙完回来，明明其实还有一堆活儿呢，结果头儿居然主动，是主动提出的哦！说让我和老曲回去睡觉，就因为我俩前一天通宵了。这事儿你知道吗？”</P>
齐主任撇撇嘴。</P>
“这我知道啊，就那天晚上在楼下碰到你们那回嘛，那本来就该休息，你们又不是铁人，有几个能跟他一样，整天作息那么变态的？”</P>
孟余继续侃侃细数。“还有上次，打捞骨头那次，他居然特别注意到要给老曲安排别的不恶心的活儿。”</P>
“那也是应该的啊，女孩子嘛，这就对了。”</P>
“可那不是别人，是我们家头儿啊！不奇怪吗？”</P>
齐主任撅着厚嘴唇琢磨着，还没说话，施言嘬着筷子，又在一边默默补了一句。</P>
“嗯……周一半夜其实还有后续……后来，我们在看方法医拼骨头的时候，头儿也让我回去休息了，还跟我说要……‘劳逸结合’……”</P>
“噗……”</P>
孟余猝不及防被一口汤呛了一下，曲若伽捂着嘴偷笑，齐主任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P>
“……劳逸结合？”</P>
陆瑶不明所以。“对啊，我也听到了，怎么了嘛？”</P>
“就他？还有资格说这句话？”齐主任毫不客气地吐槽了一句，“他是全天下最没有‘逸’、只有‘劳’的人。要这么说，这家伙最近确实不太正常……”</P>
“是吧！”</P>
孟余接过曲若伽递上来的纸巾，大大咧咧抹着嘴。</P>
“我觉得他变得比以前……怎么说呢……”他措了会儿辞，选定了一个形容词。“……更有人味儿了！”</P>
“嗯……照我的经验来看，一般情况下，会发生这种变化，无非就两种可能——”</P>
齐主任吃得差不多了，挺挺肚子，摸了一把下巴。</P>
“要么呢，是他疯了，要么，就是这小子……”看了一圈桌上几个人的不同反应，他眯眼笑了一下。</P>
“……谈恋爱了？”</P>
孟余嗤笑。“卧槽？不会吧？真有哪路女中豪杰能驾驭得了他？是人类吗？”</P>
“那可不好说，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不都是看感觉的嘛，感觉对了，气场一合，哎，原本驾驭不了的也能驾驭了。”</P>
“那我们可真要谢谢这位菩萨了……居然大发慈悲，给我们变出了一个懂得劳逸结合的头儿。”曲若伽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孟余。</P>
“哎，懵余，该不会是瞿小姐吧！”</P>
“谁？”</P>
“瞿雯文呀！那天咱们走之前，都上车了，瞿雯文又特意跑出来跟头儿要了微信！还问头儿要不要帮忙包扎手，你不也看见了吗？”</P>
“就你们这个案子的家属？”齐主任问，他也听说了二队小王撞柱子的丢人事迹。</P>
“对，舞蹈家，特别漂亮的。”</P>
陆瑶在方清月旁边略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腿。</P>
“别瞎说，案件侦查期间跟死者家属搞暧昧，头儿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P>
“但瞿雯文没有嫌疑啊，她有完完整整的不在场证明。这应该没关系吧？”</P>
“我觉得不太像，头儿对那个瞿雯文挺冷淡的，没啥区别。最多就是瞿雯文一头热，你觉得呢，言子？”孟余转头问。</P>
施言愣了愣。“啊……我……我不知道，应该……不是她吧……我不知道……”</P>
“那会是谁啊？”</P>
“莫不是扛不住成阿姨的威逼利诱，相亲去了？”孟余猜测。</P>
“怎么可能？你自己家头儿什么德性你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