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些猜测的前提是那女的还活着,不过我想不明白,就算当年专案组真出了啥漏子,也不至于吧,我记得当时死者母亲亲自认的尸啊?怎么可能错呢?”</P>
成辛以喝了口热茶,让滚烫液体流进嗓子里。</P>
“你忘记我寄给你的那个快递了。”</P>
“快递?你说那件衣服?”商宇麒边思索着,边掏出烟盒来,作势就要给他一支,结果又被踹了一脚。</P>
成辛以冷冷斥道。</P>
“别tm在这儿抽,方清月要是闻到,肯定以为是我抽的。”</P>
“……”商宇麒瞪了他一眼,撇撇嘴。</P>
“能耐,嫂子回来连烟都戒了。”</P>
“不过话说回来,那件衣服,你让我验生物数据,但那明显就是个被压箱底压了很久的东西,严格来说,dNA的准确度没那么可信的。”</P>
“你指的是指纹这类精细数据的准确度,对么?”</P>
“对,我只能说,那上面疑似有你和嫂子的指纹,呃就是你发来的指纹卡。但这个‘疑似’,大部分情况下,是不能用来当作刑事证据拿上法庭的,这方面你比我更清楚啊。”</P>
“清楚,所以我不要指纹。我要的是一个可以确定下来的生物证据,能证实我的这个前提是对的。”</P>
成辛以从口袋里掏出两支棒棒糖来,塞了一支到商宇麒手里。</P>
“……我的天……”商宇麒满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终究还是一边嫌弃着,一边学着成辛以的娴熟动作拆了糖纸,放进嘴巴里。</P>
“……呃,所以,你要我把那件衣服上残留的血型确认固定下来?就是为了这个?”</P>
“是。”</P>
“……你到底啥意思?你要干啥啊?”</P>
成辛以用牙齿咬碎糖块。</P>
“你看过当年‘7·26’案的全部卷宗了,对么?”</P>
“昂,自从我发现你对这案子虎视眈眈之后,我就仔细看了一遍。”</P>
“那你一定还记得,那案子里的第四名死者,是什么血型?”</P>
“啊?”商宇麒愣了愣,歪头仔细回忆看过的材料。</P>
成辛以把糖棍吐进垃圾桶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戾色,言辞冷酷至极。</P>
“我才不要dNA那些狗屁数据。想瞒过一群贪功好利的警界败类,这种垃圾世道,有的是垃圾办法。但想要否定一个结论,只要一组数据,就够了。”</P>
“啥……你啥意思?第四名死者的血型我记得是o型,可是……这跟那件衣服有啥关系啊?难道……”</P>
“那件衣服内衬上的血,就是骆曦曦留下的。”</P>
“怎么可能?我确定我没验错!”商宇麒一时激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P>
“那件衣服上的血型绝对是tm的A型!这怎么可能!”</P>
成辛以冷漠哼了一声,两排牙齿在口腔内狠狠咬紧。</P>
“我知道你没验错,错的是那帮警界败类。当年老子只来得及揍断一个人的门牙,算他们中彩票了。”</P>
“可是……”</P>
商宇麒又重新坐下来。</P>
“那dNA也确实跟来认尸的家属对上了啊,我记得那鉴定报告是说与认尸人成立亲子关系没错啊,那不是她妈吗?尸体虽然面部被毁了,但也可以确定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性啊?”</P>
“是谁告诉的当时那傻b专案组,认尸人只有一个亲生女儿?”</P>
“卧槽……”</P>
商宇麒终于反应过来。</P>
“所以,他们当年把这一环给落下了?卧槽这帮傻b……”</P>
成辛以掏了手机出来,调出一份文档递给商宇麒。</P>
“我怀疑,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第四名死者。”</P>
商宇麒接过来看,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档案,首栏姓名写的是:任语曦。</P>
他惊诧不已,又连忙往下翻看。</P>
任语曦从小在海市孤儿院长大,送养人姓名未记载,十岁开始被一户人家领养,十八岁去北京读了大学,二十二岁去了新加坡读书。而这个任语曦的血型,竟然正好就是o型。</P>
……</P>
“所以,你怀疑,骆曦曦和任语曦是同母生的亲姐妹,她们两个的身份,在‘7·26’这个案子里被调换了,现在活着的是骆曦曦,但用的是任语曦的身份?”</P>
成辛以看了看他,没马上回答,又喝了口茶,咽下碎糖渣,才缓缓道。</P>
“我让人帮忙查了旧户籍,当年领养任语曦的那户人家,户籍信息追溯到最早,户籍编号和任嘉、也就是认尸人出嫁之前户口所在街道的户籍编号只差最后一位数,那就意味着,领养人是任嘉嫁给骆曦曦父亲之前的旧邻居。你觉得这是巧合么?”</P>
商宇麒只想连呼“卧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