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队时已是后半夜。</P>

成辛以停车熄火，坐在车里发了会愣，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腹稿，又检查了一下最重要的东西全都准备齐全了，才呼了一口气。</P>

居然有点紧张。</P>

怂货，废物蛋子。</P>

不过也是，这辈子他也就只会紧张这么一次了。</P>

随它去吧。</P>

……</P>

他开门下车，走回警队宿舍。</P>

——</P>

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房中昏暗，但并非全黑——书桌上的台灯未关，他猜是她故意给他留的——调成黄色晕光，斜映出蒙头蜷缩在床上被子里熟睡小女人的模糊身影轮廓，蒙得像个小团子。</P>

以前同居时也是这样，她永远会在他加班晚归时习惯留着客厅沙发边的落地阅读灯，那种感觉总是像温暖棉花一般包裹着他，是家的感觉，在同居的出租屋时也好，在如今的警员宿舍也罢，只要是她为他留灯的地方，就是他的家。</P>

他无声走到床头，坐在地板上，在昏暗光线下盯着她裹在被沿的娇憨睡颜看了一会儿，感觉肩头再次渐渐放松下来。直到发觉再这么看下去时间恐怕就会来不及，才悄无声息起身，去快速洗了个澡，仔仔细细刮了冒头的新鲜胡茬，换了身干净的衣裤，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模样。</P>

然后再回到床边，捂暖手心，伸进被子里，俯身吻她的脸，低声唤她。</P>

“方清月？”</P>

“……嗯……”</P>

被子里的小人儿哼了一声，半梦半醒回应他，搂住他的脖子。</P>

“……成辛以……你回来了……”</P>

“嗯。”</P>

她没带睡衣，只找了件他的休闲衬衫套着睡觉，他沿着柔嫩膝窝一路摸上去，不禁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有更要紧的事，便只忍着没有摸得太过分。</P>

“几点了？”她不知不觉，还在哼哼唧唧问时间。</P>

“三点半。”</P>

“好晚了……”她呢喃着叹了一声，亲了亲他的耳朵，眼皮还眯着，似乎在心疼他辛苦。“案子都顺利么？”</P>

“嗯，顺利的。”</P>

“那你快点睡觉呀，不要又不睡觉好不好？”她开始使着绵软的小力气，想把他向床上拉。</P>

成辛以笑着亲她，估摸着她清醒一些了，便用被子裹住她，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让她搂着自己，慢慢走到衣柜前，将她放在柜龛里的台面上。</P>

“……干嘛呀？”她迷糊哼唧。</P>

“坐稳了么？”</P>

他的手在被子里捏了捏她的屁股。</P>

“嗯……”</P>

他用自己的体温严严密密笼罩着她，确保她不会因为被子突然落下而着凉不适，眯眼看了看她身上的宽大如长袍的男式衬衫。</P>

下次可以穿着，一定非常不错。成辛以脑中这样想着，又歪头吻上去，同时一只手腾出来，去拿柜里挂着的她外出要穿的衣物，另一只手开始解她衬衫的钮扣。</P>

“……你……别……太晚了……而且……”</P>

这样的动作，加上他亲得并不含蓄，所以她显然是误会了，以为他是在求欢，半推半就，用白皙手腕抵着他的肩，转脸想躲。</P>

“……而且……这宿舍隔不隔音啊……”</P>

成辛以的动作顿了顿，低声笑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