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展开的笔记本，A4纸大小，上面只写了短短几个字，与她平时写字习惯一样，喜欢在写钩的时候小幅度拉长一点。</P>

“晚饭吃过了吗？”</P>

外头那帮猴子还在各自叽叽喳喳忙得热火朝天，他好整以暇抬头，但只觉得面前的小女人又是副坐诊般的淡定模样，看着他，没有一丝当众写小纸条对话的羞涩。</P>

他慢慢点头，目光扫过她放在背后的包。</P>

她抬起手，从他手里拿回笔记本，翻到下一页。</P>

又是下一行早就写好的字。</P>

“喝个药。”</P>

然后不等他疑问，她又快速瞟了眼外头，回手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轻轻放低。</P>

见他没动，她似乎也早有预料，就拿了桌上的铅笔，又言简意赅写道。</P>

“胃。”</P>

成辛以无声咧开嘴，摇头，做了个口型。</P>

“已经不疼了。”</P>

但她当然会默默瞪他，她那么倔，说不定还会不高兴，撅起嘴巴，使些法子试图说服他。他默默等着看，但她却只是又开始埋头写小纸条，一板一眼，慢吞吞的，就像大一那年在市图传纸条时的样子。成辛以放下报告，向后歪靠进扶手椅里，抿着嘴角不急不慢等着。</P>

她一笔一画写完，本子推过来。</P>

“这不是买来的药，是我亲手挑捡磨粉自己煮的，而且也有保养的功效。”</P>

他面不改色接过笔，接着她的字继续写。</P>

“所以你想给我喝补药？”</P>

补药？方清月仔细琢磨这瓶中药的成分，严格来定性的话，有些成分可以算是补药，也有些其实不算。她模棱两可地想点头，但点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尤其他的表情在这时开始变化，一手半遮着嘴，无声的笑意泛滥至眼底，像占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便宜。</P>

……</P>

她皱眉瞪他这副没正经的样子，孟余正巧在这时走过来，成辛以重新板起脸，手边的报告随意状压在两人的字迹上。</P>

“头儿，档案室那边说上个月有桩案子少你一个签名，需要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