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月哼了声,“她们自个儿不要脸,我还给什么脸呀!”
周氏被这话震惊了,这是她那乖乖巧巧的女儿说出的话么?她从不顶撞长辈的!
江卿月知道,有些事若不解释清楚,她娘定会一直误会她。
于是她肃了神色,把绣墩挪近些,望着她娘的眼对她道:“娘,我是从六年后回来的。”
周氏更震惊了,不仅震惊还疑惑,“什么六年后,你在说什么?”
江卿月鼓起勇气,凑到周氏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周氏彻底愣住。
“娘,所以我知道接下来六年发生的所有事,别看二房对我们表面上尊重,其实她们包藏祸心。至于我要把绸缎铺子改成米粮铺,是因接下来几年旱涝不断,米价飞涨,最要紧的是,打仗需要粮食,我们要投靠晋王,总得对他有用吧?”
“什么投靠晋王?”周氏双眼眯起,简直不知她在说什么。
“我们必须投靠晋王,这场大乱将要动荡朝野,父亲是翰林院的,他门生众多,想不站队置身事外是绝不可能的,越是置身事外,越是最先被宰割!”
周氏隐约听明白了,可如此她更不信江卿月的话了。
晋王谁还不知道呢?母亲是洗脚婢,没有娘家扶持,又不得皇帝信重,投靠谁也不能投靠他啊!
周氏目不错珠盯着自己女儿,似笑非笑的,“你也不必为了逃脱责罚,拿这些怪力乱神的话来唬为娘,为娘虽跟你爹去寺庙祈福,可那是因你祖母千叮万嘱,不得不去,牛鬼蛇神这一套,为娘可不信!”
江卿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她娘八成不信,说实话,她若非亲身经历,也不会信。
“好了,我不同你从扯闲篇了,你说说,是你陷害你妹妹的不是?那帕子是你让她送去给温青伦的不是?”周氏忽的拉住江卿月的手,语重心长,“月月,你一向是最守规矩的,怎能陷害堂妹,怎能欺骗为娘呢?你不能……不能往歪路上走啊!”
江卿月这下真没话可说了,她将手从她娘手中抽出来,坚定望着周氏。
“娘,女儿不会走歪路,女儿不会无故伤害好人,可对待恶人,光走正路奈何不了她的,我有我自己的法子,铺子的事儿,我既说出口了,那便必须这么办,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办妥此事。”
周氏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声:“月月!”
江卿月却仍是一脸镇定,“娘,我知道,待会儿您一定会把卿如喊来,您不要信她的话,她惯会装委屈的。”
“人家不是装委屈,人家被你陷害了,被禁足了,是真委屈!”
周氏口干舌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腹诽这才半个月,自己听话顺从的女儿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才不委屈呢!”江卿月忽凑过来,对周氏耳语了几句,而后起身往外走,最后留下一句:“娘,您就这么问她,看她是怎么说的,”话罢,人便转出了门。
周氏扶额,摇头叹息:“儿女都是这德行,可让为娘怎么做人哟!”说罢便使刘妈妈去请江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