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洞庭几人为何会杀个回马枪,被利欲熏心的他,也在心里给了自己合理的解释。
说不定这几人是被大军拦住,不得以才夺路又想杀回到邵武县城中来。
不管怎么说,元屋企都绝不愿意放过这个立下大功的机会。实在没有任由赵洞庭等人从大军中间冲过,杀回邵武的理由。
“操”
而赵洞庭看到前头忽然向着自己几人冲杀而来的元军,则是心里暗暗骂了声,然后喊道“诸位前辈,随我杀回城去”
要以六千头陀军对付数万元军真的太难太难了,更难的是时间紧迫,让得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用以操作。
诸如离间计、反间计、乱军心等等谋略,实在都需要长时间的布局才能见到成效。
此时,只能以硬碰硬。
他知道自己只能一鼓作气地从这数千元军中冲杀过去,不然,哪怕是元真子等人在此,也将陷入险境。
后头远处,可还有着上万元军已经追赶上来。
战马疾驰。
真武境又如何
他们心里也是憋屈,如果不是将军说要生擒,他们真恨不得用轰天雷炸死这几个武林高手。可是,却又没有办法。
真武境又没长翅膀。
元军混乱不堪。
世间再为厉害的武者,也挡不住人海攻势,只是看人多人少而已。要不然,这世间也就不是皇权当道,而会是武者当道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想吃下去这个馅饼,貌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甚至,随时都可能有被噎死的危险。
赵洞庭战马和无数元军交错而过,手中湛卢剑不断舞出剑花,看不清行迹。个个元军惨呼,落下马去。
在他们近前的元军都被剑意摄住,动作迟缓,如同木偶般,只有被斩杀的份。
他告诉自己,就算擒不住这几人,哪怕只是挡住他们,等到后头大军杀到,他们也不可能跑得掉。
元军军中汹涌的战意,和元真子几人的浩荡剑意互相碰撞,卷起无形风暴。
数匹战马撞在盾牌上,持盾的几个元军惨叫着随着盾牌往后跌倒下去。
赵洞庭等人此时已经杀入到人群中。
他手中还时不时扬出蛊毒。
元屋企知道元真子几人厉害,此时躲在大军的最后头,没有随着大纛冲杀,见到这幕,也不禁是新生胆寒。
像熊野这种拳脚造诣极高的人,耍武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元屋企嘴里大喊。
盾牌兵终究冲了上来,上下叠起,有两米多高。如同围墙般,在赵洞庭几人前面连绵十余米远。
蛊毒如灰尘,在风中被吹散,周遭元军竟是成片成片的倒地。
几人跃到空中,而后又往下落,踩在元军或是战马上头,继续向着邵武县城门冲杀过去。
赵洞庭湛卢剑不断掠过旁边元军脖颈,猛然从马背上蹿起,飞身向盾阵后头。
一样通,百样通。
元真子等人自然更是无法抵挡。
在元军中,不听从军令者,最后的结果往往只有死。
有元军盾牌兵扛着盾牌向前跑去。
短短时间,赵洞庭几人便和元军正面碰撞起来。
赵洞庭几人却是没有勒转马头,只能直直冲向盾阵。
元真子等人亦是如此。
不过看到更后头的滚滚黄尘,他又稍稍安下心去。
赵洞庭浑身湿漉漉,染尽血,几乎能滴出来。
“盾”
环首扫去,四面各处都是元军,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熊野没有武器,不知从哪个元军手中夺了把长枪,亦是耍得虎虎生风。
哪怕是元真子、元休子几人,此时也是面露狰狞。这是人性深处的狠意,哪怕修道再多年头,也不可能完全磨灭。
“盾”
从邵武县城出来以后,他已经忘记自己杀了多少人了,内心也已经麻木。
沙石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