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嗤笑了一声,果然是赵佶这个老色批,就知道公器私用。
给赵光义擦完屁股,还得给赵佶擦屁股。
这大宋的皇帝,不好当啊。
“还是不见了。”赵桓摇头,宫里这三个,他三个还喂不饱呢,宫外之宫,还是不开的好。
赵英略微犹豫的说道:“还是见见好。”
赵桓奇怪的看了赵英一眼,自从自己睁开眼,赵英唯一一次顶撞自己,就是削减内帑的时候,那架势,似乎要与内帑共存亡。
从来都是应声虫的赵英,今天这个举动有些奇怪啊。
赵桓好奇的说道:“嗯?你这个皇宫老祖宗当的有那股权宦的味了,这又是给朕送女人,又给朕挣钱,现在连朕的话,在你这都不管用了?”
赵英吓得魂飞魄散,整个身子一软,跟一滩水一样,趴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的说道:“给臣一百个胆儿,臣也不敢忤逆圣上啊!”
“官家,天地可鉴,臣对官家忠心耿耿,所做之事也都是为了大宋效力,官家,臣一时失语,还请官家饶过臣这一……”
赵桓差点被赵英这个举动给逗笑了,赵英跟自己这里展示了什么叫川剧变脸!什么叫巴西柔术。
不过他也是连连摇头,自己就是开个玩笑,看把这赵英吓的。
当皇帝,连玩笑话都开不得。
皇帝嘛,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哪怕是深夜,哪怕是就他们君臣二人,哪怕赵英已经无数次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的忠心,哪怕是赵桓已经展示了对赵英的足够信任。
但是他这个皇帝随口一句,还是吓的他赵英魂飞魄散。
赵桓将赵英从地上拽了起来,说道:“别磕了,再磕明天见不到你了,说正事,为什么朕要深夜见他们那些画师?”
“官家,他们都是要去金国和克烈部的画师,隶属于皇城司的察子。”赵英这才揉着额头站起来,看着赵桓的脸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官家的脸色如常,这代表着刚才那是玩笑话,这让他心里那个大秤砣砰的一声放下。
官家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语而惩罚自己。
官家还是那个仁善的官家啊,这要是换个人当皇帝,自己怕是早就脑袋搬家了。
赵桓看着赵英额头的血,就是一阵的不落忍,自己揶揄了两句,他这磕了几下,磕的头破血流。
这个身法如同鬼魅,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让人闻其名禁声的大宋第一太监,三五个人不能近身的他,因为自己两句话,弄得这么狼狈。
赵桓借着华灯仔细看了看赵英的伤口,幸好是皮肉伤。
“回去好好让御医院给你看看,胡元不是跟着来了燕京吗?让他好好给你包一下,这磕头把头都磕破了。”赵桓略微有些心疼的说道。
“官家抬爱。”赵英略微有些惊恐的说道:“这点伤不碍事,不碍事。”
“朕以后会注意的。”
赵桓看着赵英的模样,这就是天下人攻破头都想做的皇位吗?人人畏惧如虎,甚至连玩笑都开不得。
是真的不自由,还是朕矫情?
赵桓摇头讪笑,自己做了四年皇帝,对皇帝的权力有多大,还是没有摸到边界。
而且好像随着自己的政令,给大宋带来了越来越多的变化,自己的权势正在指数增长中。
不过赵桓唯一肯定的是,自己越来越像皇帝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赵桓对着赵英笑着说道。
这句话说给赵英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自己身边这圈人,唯有赵英和自己像是普通人,会失语,会犯错,会考虑失当。
那些青史留名的大臣们,都很顶!
就连赵鼎在宫里做中书舍人的时候,每一步都是踩着地砖线前行,丝毫不差。
这些人自律的根本就不像人。
赵英点头说道:“谨记圣诲。”
“说起那些图画院来的画师,他们能把人画的栩栩如生,只需要见一面,就能在三盏茶的时间里,画出此人的画像,分毫不差。方便察子们,按图索骥。”
哦?